松峰山早在几百年前就有修炼神力的人定居,昊天国建国后,对于民间修炼场地进行了严格的管制,除了几个大的帮派控制的山峰庙宇获得了继续传承的资格,其他的都被禁止。
没有获得批准的修炼者不得不迁居海外和隐居到偏远地区,像松峰山这种小山,只剩下了抽签算卦,烧香摆神的用途,已经很少有神力的人愿意在这里落脚。
付了车钱,红豆和麦芒踏着厚厚的积雪登山而上,用目光在山周围寻找魔术学校的痕迹。
在招生简章里,只标注了地址,没有留任何联系电话。连获得槐北市文武学院挂牌的那则新闻也只有寥寥几行字,发布的网站连个联系方式也没有。
红豆和麦芒只好用腿量,用眼睛搜索了。
上到山半腰处,有两个年轻小伙在一间青瓦红砖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边作揖边说:“两位是来找我师父烧香问事的吧!”
红豆客气的回答道:“我们想打听一下,大鹏鸟魔术学校在山上吗?”
两个小伙微笑着指指山顶,说道:“大鹏鸟倒是有一只,可惜是雕塑,魔术学校,我们听说过没见过。”
继续往山顶攀登的时候,红豆疑惑的说:“为什么这个魔术学校弄得这么隐蔽呢?司机害怕,山上的人打哑谜,奇怪啊。”
麦芒回道:“去问问再说吧。”心里却有些担心,把神力运将起来。
红豆察觉到麦芒的紧张,劝道:“别担心,实在找不到,我们就回去,不会有事的。”
登顶之后,显出座百年庙宇,庙宇周围扫的干干净净,大殿前青烟缭绕,中间立着个大鹏鸟展翅高飞的泥塑。
麦芒指指庙宇大门,红豆才注意到,门口盘膝坐着位古稀老者,须发皆白,深红色的长袍与庙宇的颜色相近,闭目拈指,一动不动。
红豆拍打下身上的尘土,温和的问道:“老人家,您知道大鹏鸟魔术学校在哪座山上吗?”
老者也不睁眼,话带机锋:“真相问真相,假衣结假果。”
麦芒心里暗道:“说的什么啊,故弄玄虚。”
红豆反应过来,对麦芒说:“老人家是嫌咱们没用本来面目示人呢。”
她说完从行李箱里取出湿巾,拽出腰间的棉花,擦拭几下,露出了俏丽的脸蛋,向麦芒努努嘴。
麦芒也把假胡子摘下,挺直腰杆,擦干脸上刻意抹上的黑色,恢复了健壮俊朗的身姿。
红豆又问老者:“我们这回是‘真相’示人了,您能告诉我们学校的位置了吧?您是不是魔术学校的人啊?”
老者仍旧不睁开眼睛,继续卖着关子:“入山不烧香,神像也不帮,欲问魔何在,庙里有担当。”
麦芒忍无可忍,一脚把庙门踢了开来,斥道:“问你个地址,装神弄鬼的,红豆,进屋咱们自己找。”
老者见装不下去了,一骨碌站了起来,狡黠的小眼睛盯着麦芒,连连解释道:“这位香客,我这不寻思借着名山大川的灵气激发下你们的慧根吗?
再说,你们不烧香,我们庙里人都得饿死啊,现在干点啥也不容易啊,多多包涵,多多包涵,里面请,里面请。”
红豆又要再问,老者身体倒是敏捷,一窜一跳,先进了神庙内,两人摇摇头,跟了进去。
神庙内供奉着几尊神像,有送子的,有送财的,还有驱魔的,一排泥塑形态各异,地上的蒲团倒是不少,有的被磨的都见亮了。
老者可怜兮兮的说:“本来,这山上香火一直可以,自从这个魔术学校来了以后吧,香火就不灵了,慢慢的来占卜吉凶和求各路神仙保佑的都不应验了,这半年来的人越来越少。”
红豆从兜里掏出个百元钞票递了过去,老者连忙接过。
红豆追问道:“老人家,学校在哪里啊,这么半天你也不说。”
老者缩缩脖子,指向庙宇后方的树林,说:“你们从这上去,走几十米就看到了。”
麦芒瞪了老者一眼,说道:“一句话就说清楚的事,真墨迹。”
“我不寻思弄点香火钱再告诉你们吗?”老者唯唯诺诺的回答道。“谁知道你们这么横啊。”
红豆和麦芒穿过庙宇,进到树林之中,却只看到大地白茫茫一片,哪有什么魔术学校的影子。
“老家伙,骗我们,等我回去找他算账。”麦芒生气要往回走,被红豆拉住了。
红豆说:“出租车司机说这地方古怪,庙里的人说在这里,我觉得应该是有障眼法,就像曲奇木傀儡的‘隐身’,我们还是再转转。”
两人运起神力感知周围天地灵气的变化,果然,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树处,有丝丝缕缕的神力溢出。
麦芒用掌砍向老树,承受了三阶的神力,老树连树皮都没有掉下一片。
“邪门啊?”麦芒诧异的说道。
“不能用这种方法,我想想。”红豆闭上眼睛,呼唤神识里的翠绿神豆,四根豆芽在最近接连的战斗后,变得越来越臃肿,紧密的挨在一起。
神豆感应到本体的呼唤想转动,却因为豆芽的沉重,刚转了半圈,就摇摇晃晃起来。
“神豆,快告诉我怎么进去!”红豆有些着急了。
翠绿神豆费劲巴力的在红豆脑海里显现出了两个字:“抱树”,字歪歪扭扭的,好像把它累的够呛。
“抱树!”红豆对麦芒说道。
“报数?”麦芒有点懵。
看到红豆微蹲身体抱住了这棵坚硬不催的老树,才明白过来,也依样画葫芦的抱了起来。
瞬间,眼前的世界大变,白色的群山飞速旋转,脚下的大地也上下颠簸起来。
“抱紧点!”麦芒险些被扔了出去,赶紧嘱咐红豆。
红豆心之所念,下意识的把“塑形”神力运在指掌间,手指如钢爪般扣住老树。
(她心中甚是喜悦,这是第一次用“塑形”改变了身体。)
神识里四根大胖豆芽也在神识里蠕动起来,帮着本体用着劲。
视线里的光线变得忽明忽暗,连空气也不在是单纯的冰冷之意,时而和煦,时而狂暴,时而潮湿,时而温润。
两人抱着老树足足有半根香的时光,脑袋晃的晕晕呼呼,才感觉眼前一亮,脚下踏上了坚实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