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春打开门,喝道:“谁呀,这大晚的!”
他朝着如燕打量而去,吃了一惊:“你是???”
真狄春,在整个崇州案过程中,一直被囚禁在石国肖清芳的寓馆里,所以他确实没有见过如燕的模样,因此他此刻显得很吃惊。
如燕道:“狄春,我要见狄阁老!”
“你是谁啊?”狄春问。
“那封信你们应该收到了吧。”如燕道。
闻言,狄春目光一亮:“哦,你说的飞鸽传书啊,你……你就是如燕???哦不对,蛇灵那个女杀手???”
如燕苦涩一笑:“快带我去见狄阁老吧!”
狄春顿了顿:“好吧,跟我来吧!”
“谢谢!”
说着,狄春带着如燕,步入了二堂。
……狄仁杰和李元芳正在二堂讨论着信鸽的事情。
“老爷,李将军!”
狄春迈步进来。
“你这滑头,大晚不睡觉,又怎么了?”狄仁杰忙问。
狄春没有说话,只是挪开身体,站到了一旁。
他身后的如燕,便是赫然出现。
狄仁杰和李元芳大惊不已。
“如燕???”
狄仁杰惊道。
狄仁杰和李元芳交换了一下眼神,心情颇为震撼,他们属实没有料到面前这一幕。
如燕颇为尴尬的挤出一抹笑容。
狄仁杰道:“如燕,哦,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如燕点了点头!
“从你在石国出手救我和苏阳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救赎了你自己,昨日,你冒着风险为我们飞鸽传书,告诉了我们肖清芳的卑鄙手段,拯救了我兄长一家的性命,说明你良心未泯,并不想助纣为虐。如燕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狄仁杰感慨道。
闻言,如燕情绪涌动:“就因为做了这些,所以我背叛了从小将我养大的大姐,我背叛了整个组织!”
李元芳忙问:“那你后悔吗?”
如燕没有犹豫的应道:“不后悔!”
狄仁杰道:“对你而言,你因为背叛了肖清芳而感到愧疚,这是人之常情,恰好说明你良心未泯,还有人情味,不像其他那些心如蛇蝎的歹人,为了肮脏的目的,不择手段,泯灭人性!”
如燕眸中闪着泪花:“大人,我……”
狄仁杰一摆手:“不必说了,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如今你离开了蛇灵,连夜来到神都,来到我府,想来你也是无路可去,无家可归了,你既然能想到来神都见我,说明你已经想通了,是这样吗?”
如燕道:“大人说的对,邪不压正,也许从一开始,蛇灵做的事情就是错的,这些年里,多少无辜的生命,丧在蛇灵的手里,我有时候做梦都感到害怕,恐慌!”
狄仁杰叹了一口气:“那天我从肖清芳的口中得知,蛇灵里像你们这样的人,几乎都是当年遭遇灾祸的可怜人,看到你,我想起了当年的虎敬晖,当他把一切告诉我的时候,我内心十分同情他,但我又希望他能够改邪归正,不要越陷越深,有时候,仇恨会毁掉一个人,报仇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狄仁杰说到此处,眼睛里也是冒着泪花,他想起了当年为他挡刀的虎敬晖。
一个及其痴情又可怜的男儿。
狄仁杰内心当然同情这些孩子,可这件事往大了说,那就是政治,关乎皇帝和朝廷的政治大事,皇帝想让谁死,那只是她一句话的事。
当年他狄仁杰也差点被来俊臣整死,要不是狄光远探监把狄仁杰的血书带出去交给皇帝武则天,恐怕他狄仁杰早就被吏折磨死了。
狄仁杰越想越觉得无奈。
对于虎敬晖,如燕这样的可怜孤儿,他只能表示四个字:其情可悯!!!
如燕听到虎敬晖的事情,也是感慨道:“大人,我现在终于明白虎敬晖当年为什么用生命替您挡住了金木兰的一刀!”
狄仁杰道:“敬晖!唉……”
狄仁杰陷入一抹神伤。
李元芳望着手中的幽兰剑,也是惜叹了一口气,这把幽兰剑的原主人,正是当年幽州的好朋友虎敬晖。
忽然,如燕跪在狄仁杰面前:“大人,我决心离开蛇灵,绝不再做半点助纣为虐的事情,大人说的对,报仇不是人生的全部。”
“苏阳当初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阳光里的人们怎么笑的那般灿烂,此时此刻,我想我明白了他那句话的意思,我并不想一辈子待在阴暗角落里苟活。”
如燕的一番话,表明心迹,这一刻,她决定真正的改邪归正。
狄仁杰和李元芳相视了一眼。
狄仁杰连忙扶起她,眯眼一笑:“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就是好孩子!快起来吧!”
如燕起身道:“谢大人!”
李元芳在一旁道:“应该需要改口了吧!”
如燕笑了:“……如果大人不嫌弃,我愿意继续做回您的侄女!!!”
狄仁杰道:“好啊,如燕呐,我也正有此意,啊?”
如燕欣喜道:“谢大人……哦不,谢叔父大人!”
李元芳和狄春都是露出了笑容。
“这样,天色不早了,狄春,给如燕腾出一间住房来,带她下去休息吧”
“如燕,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狄仁杰安排道。
“是!”
狄春和如燕走了下去。
望着如燕的背影,狄仁杰捋了捋胡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李元芳则是面色一凝。
“大人,别怨卑职扫您兴致,卑职多嘴一句,这会不会又是蛇灵肖清芳的阴谋?让如燕二次卧底???”李元芳问道。
狄仁杰笑了笑:“元芳呐,难得你有如此周密的考虑,是啊,你担忧的确实是有道理的。”
“不过,她是真情实意,还是假意演戏,我还是能感觉到的,放心吧。”
“假若她真若你所说是二次卧底,那也很快就露馅了。”
李元芳道:“有道理!”
“这一次,我看这孩子应该是真的决定改邪归正了!!!”狄仁杰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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