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州,属于京东东路,在大宋这个时代里,山东东部并不算多么富裕。
北宋的大文豪,后世历届考生世纪最为讨厌人物系列之一的苏轼,就曾从杭州二把手的通判之职被调任密州一把手知州一职,虽为升职,实为被贬,却也落得安生,于是便在密州留下了不少的传说。
其中最为苏大文豪肆意挥洒自身豪气的一首词《江城子·密州出猎》便是在上任密州知州时所作。
这一日蔡鞗等人已经出梁山过沂州进入了密州地界,蔡鞗马车上也是装的满满当当。
尤其是梁山的便宜张家姐姐,硬是给自己塞了不少的金银珠宝,还有当时发行的钱引两大箱。
蔡鞗当时给在场的众人解释的是这是赠予而不是贪污,不要让随行的众人想的太多,并且每人还发了一人一张价值一千钱的钱引,虽然在这个钱引贬值的时代,这钱引也顶多值个几十文钱,用来打赏最好不过了。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主意还是孔张氏提议的,看得出来这位便宜姐姐对于她的夫君升迁之路十分上心。
“小公爷,你半路上让蔡安与王都头掉去阳谷做什么?”玉莜看着蔡鞗十分不解,今早出发进入密州地界的时候,小公爷居然直接安排让蔡安带着几名厢兵赶往了阳谷县。
“去见见潘家娘子。”蔡鞗笑着说道,这也是他抱着试试的想法,毕竟连徐宁、朱仝等人都出现了,那阳谷县打虎的英雄,也应该快要回来了吧。
“潘家娘子?”李师师眉头一皱道:“小公爷,何时又认识了那阳谷的娇娘,以奴家的推测,您应该没有去过阳谷,更是没有在京师的勾栏瓦当之中识得过阳谷的娘子吧!”
蔡鞗摇了摇头,他看着马车中两位紧盯着自己的娘子们,不由一笑:“梦中所见,就是好奇,便让蔡安娶了,怎的,如此这般,两位小娘子还吃上醋了不成?”
李师师闻言娇嗔道:“吃醋?我又不是那房夫人,吃得什么酸醋!”
玉莜捏着衣角道:“我就是一个服侍小公爷的婢女,吃醋也轮不到我,倒是那宫中的帝姬……”
话题戛然而止,蔡鞗也是见过茂德帝姬赵福金的,要说这茂德帝姬容貌,能够被宋徽宗视为最为疼爱的女儿,那自是好的没话说,更何况他还是见过几面的,比之后世的四小花旦更胜上几分,且多了自然恬静之美。
“帝姬,不是我等庸碌之人能够相配的,还是做个逍遥的人儿好的多,起码不用受到太多的约束不是。”蔡鞗冲着二女一笑:“这里似有花香,我们且在此处歇息一二,欣赏下此处风景再走吧!老朱,备些酒菜,我们在此歇息一翻。”
“好嘞,小公爷稍候!”门外传来了回应之声。
待蔡鞗几人下的马车,一旁巨石之上,已经摆好了甜点果脯之类的吃食,正好够蔡鞗与二女席地而坐。
蔡鞗看着这方山林颇为感慨,想着当初反对王安石变法的苏大文豪被贬此地的心情,不禁朗诵起来了他的那首《江城子·密州出猎》:“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蔡鞗刚刚吟诵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附和起来。
唱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师师。
“想不到诗诗还喜欢东坡居士的词,倒是稀奇。”蔡鞗冲着李师师笑道。
李师师纤纤玉手拿起一块糕点伸到了蔡鞗嘴边笑道:“来,张嘴。”
蔡鞗见状倒是没有拒绝,而是看向了李师师道:“这好词有什么好回避的,难道就因为曾经我父亲与苏轼政见不合,我就不喜欢这东坡居士的诗词文章吗?”
“也是,我们的蔡巡检使可是和那蔡太师不是一路人了。”李师师嘻嘻一笑,自己掰了一块点心丢在了嘴里。
玉莜倒是为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果酒,嘴里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少顷,突然远处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这次咱们灵芝草又搞了不少,听说上面李知州已经接到了消息,马上要晋升为本路的转运使了。”
“转运使这个官职可厉害了,这可是一路的大官,现在刚上任的提举学事司的朱学司在咱们这里视察学院之事,想必也是为了与李知州拉近关系,毕竟以后这京东东路多数就是我们李知州说了算了。”
“谁说不是了,不过这段时间倒是那些采摘灵芝草的采芝人难熬了。”
吁!
唏律律!
嚓嚓嚓……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此手执兵刃,莫非是要打这送往朝廷的灵芝草的主意?”
一名黑脸大汉手持长枪谨慎的看着眼前的众人,虽然看似镇定,但是喉结的滚动却是出卖了他。
“大胆,你们眼前地这位是蔡巡检使,胆敢认为是剪径小贼,当你们有几颗脑袋!”
徐宁持枪上前,一脸威严的模样,吓得那人纷纷后退,听到是远来负责巡检四州的蔡鞗,当下高兴地道:“原来是蔡衙内,实不相瞒,此次上京,李漕司有礼赠予蔡太师他老人家,我们都是自家人,误会,误会,误会。”
蔡鞗闻言这群人是押送灵芝草的纲运,他搜索了一翻记忆,没有想起来此人是谁还和父亲蔡京有了关系。
李师师见蔡鞗思索模样,于是上前轻声道:“小公爷,奴家曾听闻,密州有一个叫做李文仲的,经常押送灵芝草进京,从平常的六万本灵芝草逐年增加,听说已经累积了近三十余万,这些人或许就是他的人吧!”
蔡鞗闻听李文仲二字,的确想起来在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一个人,不过这个家伙可真是拼命,平常知州献个人参灵芝什么的,也就四五六万的样子,这家伙到好,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奉献了近三十余万,不得不说这家伙为了升职可真够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