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诚，这个名字或许大多人并没有什么印象。

但是提及一个人，那想必多数人都是知晓的。

此人便是两宋著名女词人，写出“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济南二安”之一，此女姓李名清照。

“我赵家与你们蔡家有何关系，休要在此胡说，你这是对我赵家的侮辱！”赵明诚对于蔡家没有什么好脸色，从眼神之中就能够看出是无比的反感。

“表姨夫，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蔡鞗上前一步眼睛紧紧地盯着赵明诚道：“我表姨母李氏清照姨母可是嫁于你为妻了？”

赵明诚眉头微皱，显然是对这蔡鞗不怎么待见。

“表姨夫，虽然说咱们蔡赵两家当初因为政见立场不和，却也过去了多少年不是，你不认我这个外侄倒也没有什么，晚辈倒也不介意。毕竟你和那秦桧一样也都不是晚辈愿意见到的长辈，一个个挂羊头卖狗肉，都是一些腌臜之辈！”蔡鞗对于这赵明诚自打知道这个人之后就看不上眼，无情无义也便罢了，最后还做了逃兵，简直愧对李清照一直以来对于他的希冀。

“你们蔡家早就在蔡卞弹劾中修之时，自此蔡王两家便没有了联系，你母生下你之后去世的早，蔡王的姻亲关系也自此名存实亡，还谈什么姻亲？”赵明诚看着蔡鞗冷哼一声道：“若是要谈姻亲，你可知道秦桧秦教授却也是你的姨父，你又何尝顾念这一丝亲情？”

蔡鞗突然愣住了，这倒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忘记了这秦桧和蔡京可谓是连襟，不过这些年来彼此早已经不再联系，那秦桧期初也是一个自恃清高的人，对于蔡京更是没有好感，再加上关系亲近的赵秦两家，随着赵挺之争权失败身死，三家已经是泾渭分明了。

“秦桧这厮不像是好人，打就打了。”蔡鞗又看了一眼赵明诚冷声道：“你从青州怎的到了密州，不会是来这诸城老宅会见老相好的吧！说，你背着我那可怜地姨母在外面勾搭了多少女人？”

“一派胡言，你当这圣学之地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如此放肆！”赵明诚脸色一变，虽然自古才子多风流，但是在这州学之地被这里的学子看到了，那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知道丢脸，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趁着还没有恢复做官的时间，好好对我那表姨母好一些，以后不要再做那弃城逃跑的官了。”蔡鞗本来就对这赵明诚没有什么好感，虽然这家伙对于金石学有很高的造诣，可惜并不是自己的菜。

“竖子！”赵明诚从州学大门口走了下来，指着蔡鞗的鼻子大骂道：“蔡鞗蔡文正，你凭什么说我赵明诚会是那等弃城逃跑的官，文人要有风骨，而不是像你父亲蔡京那样做一个奸佞之臣。”

“既然是要为民谋利，赵挺之又何必在朝廷之中争权夺利，不过就是为了自身罢了。”蔡鞗对着赵明诚白了一眼，见赵明诚气火冒三丈的样子，再次旧事重提：“昔日叔父弹劾王仲修，就是因为那王仲修在淮南任职期间不检点，活该被我叔父弹劾。反观你赵明诚，你倒是真的很检点啊！”

这话里有话，更是让那赵明诚气急败坏起来，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经历过党争的人，居然还能被一个小子怼的哑口无言。

“蔡鞗，你……我给你拼了！”赵明诚被蔡鞗说破了心思，直接扑向了蔡鞗，门口的书生学子见状，慌忙上前抱住了他。

“德甫，何必与一个小子一般见识。”翟汝文的声音从州院中传了过来车。

“气煞我也！”赵明诚没有想到还是惊动了曾经的好友，多少是有些放不下脸面的，但是也不便于动手，毕竟他听说秦桧被打了之后，才匆匆从老宅赶了过来。

朱胜非万万没有想到蔡鞗此刻居然来到了州学门口，虽然他掌管京东东路的学事，在感情上与翟汝文也算是朋友，州学的政绩上，又对秦桧有着好感，此刻要说最无法自处的便是他了。

老爹是蔡京的人，他朱胜非却又与翟汝文、秦桧交好，多少有些逼着站队了。

“诸位，咱们都是同朝为官的，没有必要在此当着天下学子的面搞出这等不雅的事情，以后这传出去，怕是要成为这天下人的笑话……”

朱胜非加快了脚步来到了两拨人的中间，脸上洋溢着中间人应有的笑容。

“无妨！”蔡鞗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众人：“我蔡鞗行的端坐得正，这天下人如何看我，这自是不用我操心的，我就是来看看这秦桧到底死没死，没有别的意思。”

秦桧此刻正好走到大门口，他身上缠着绷带，头上裹了好几层，显然是伤得不轻，刚到就听到蔡鞗的话，气得刚想大骂几句，无奈牵扯到了伤口，只有指着蔡鞗愤怒而不能还击。

“小公爷，小公爷，这个人刚才吟了一首什么野什么草的诗来着……”一名蔡鞗安排在酒楼周围的随从看热闹的人群中走了出来，指着秦桧想要说话。

“野有蔓草，蔡京虽然是奸佞之臣，却也是学富五车之人，一手蔡体却也是大家风范，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居然如此不堪，甚至还比不过一介女子，实在是丢进了天下读书人的脸面。”赵明诚见缝插针不忘针对蔡鞗一番，临了还不忘嗟叹一声：“可惜此等女子，未能见得庐山真面目，实在是可惜的紧啊！”

“哦？”蔡鞗心思通达，很快便回过味来，他没有理会赵明诚，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随从道：“是这个老不休的调戏了李家娘子？”

李师师虽然出名，但是在场的许多人却是没有见过李师师真容的，所以再不提及李师师的名字下，它们也不会看出来面带白纱的女子真容。

“呵？”蔡鞗冷哼一声道：“我的好表姨夫，您可知你刚才要对的女子是外侄携带的家眷，连小侄的女人，你都想要有非分之想，真的是一位合格的读书人啊！既然如此，你与秦桧也算是同流合污之人，外侄就此告辞。”

蔡鞗话落，不等赵明诚等人开口径直选择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