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愣神的功夫,两只僵尸就窜到了跟前,陈青不敢大意,一剑砍在最前面那具僵尸的脑袋上,扑通一声,将它劈倒。
少顷,它又站了起来,头皮被桃木剑削掉了一大块,伤口颇深。
而另外一只僵尸,趁机抱住陈青大腿,毫不客气地张开烂嘴,一口咬下。
接着,又有一只僵尸袭了过来,身后还有一大群,很明显的尸海战术。
陈青桃木剑单手提着,斜下一插,刺入抱腿僵尸的嘴里,往上一撬,下颌骨啪的一下,碎成数瓣。
又从系统包裹里拿出那只银铃铛,摇了起来。
叮叮叮
抱他腿的那只僵尸,被砍倒作势又想扑来的那只僵尸,还有后面跟近的那具僵尸,全都被铃声震出老远。
陈青不住的摇铃。
僵尸越来越多,低声嘶吼,把陈青和来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这些僵尸有前清装扮,后脑勺留着辫子,还有些虽是男尸,脑袋顶上尚有头发,不像是死了好几年的,所有的尸体都还附着筋肉。
这就有些奇怪了,那些荒坟看样子年深岁久模样,里面的坟主恐怖连骨头都朽腐了,怎么可能像眼前的尸群一样,有骨头有肉的
而地脉灵气都汇聚在这片郑家祖坟,那些荒坟并没有吸取到一丝,所以也不可能滋养尸体。若是汲取到了,后裔子孙运道旺昌,它也不会变成无主荒坟。
除非,这些僵尸是有人故意炼出来的,然后,布置在荒坟里,用了特殊手段,掩饰了它们的气息。
陈青连摇铃铛边想,首要的怀疑对象就是周家供奉朱炯山。不然为何自己刚到这里查看,就激活了这些僵尸,闹得鸡犬不宁。
心里想归想,手上不停,桃木剑横劈竖砍,因为属性比戏园子那次战斗高了好几级的缘故,僵尸铃铛的抗敌范围也有所增加,那么问题来了,他一手摇铃,一手执桃木剑攻击,根本打不到僵尸。
要是一两只僵尸,倒是可以停了铃铛,让僵尸接近后再还击,但眼下前后左右都有僵尸,怕是铃铛声一停,这些攻速迅速的僵尸,就开始玩起叠罗汉游戏了
陈非,贴上一张死气符,阻断自己的阳气,让它们觉得自己是同类。
没办法了。
陈青迅速从怀里找出一张死气符来,贴在自己额头。
正张牙舞爪的群尸,一下子失了目标,像猎狗似的,左瞅瞅右瞧瞧,嘴里发出嘶嘶声。
陈青一剑斩在拦路的僵尸身上,啪的一下,脑袋和身体分了家,滚得老远。
僵尸倒在地上,挣扎片刻,不再动弹,皮肉立刻融化到泥土里,只剩下一副烂骨。
终于找到它们的死穴了,原来只要斩掉它们的头,它们就彻底死翘翘了。
刷刷刷!
陈青连连挥剑,又陆续斩断了好几具僵尸的脖子。
僵尸断脖处散发出浓重的尸臭,熏得陈青昏头转向。
是也奇怪,它们对活人有着强烈的攻击**,对来福却视而不见,期间,来福轻轻松松在僵尸群里来回穿梭。
一人一狗彻底离开了包围圈。
粗略算了算,大概有十具僵尸,幸好老猴这些战五渣没有陪着一起来,不然自己哪里还能顾得了他们,想到僵尸刹那间就能吸干人血,陈青不由得喉头发紧。
不能再让它们伤害到人了。
僵尸群似乎是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触发,才骤然而起的,以后要是有路人经过这里,还不成了它们的下酒菜啊。
有了死气符做掩饰,陈青轻轻松松,把这群僵尸解决掉。
僵尸们脑袋和身体搬家之后,全都变成了森森白骨。
四周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了喧嚣,传来许多人的怨声。
僵尸们虽然消灭干净了,但他们因为都是屈死,一丝怨气附在尸骨上,也不知多少年后才能消散于世间。拿之前那个刘祺少爷的前世来讲,是个小女童,被恶人做成生桩,刘家壕挖出来后,焚成骨灰,装在瓷瓶里,却仍然能听到她的怨声。
在这个没有月亮的黑夜,地上白骨支离,几十个怨魂不停在倾诉,一句又一句,反复念叨着生前的遗言。
“我不想死。”
“啊,救命。”
“不要杀我,啊”
陈青摇了摇头,没有找到一句有用的信息,他们跟炼制僵尸之人可能仅有一面之缘,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命呜呼了。
绝对和那个朱炯山脱不了关系,这妖孽不仅盗取风水,还在这里炼尸,守着这座活人墓。
第一次,陈青起了杀心。
又在附近找了找,没有再发现什么僵尸,这才带着狗子回到北山镇的小客栈,此时天色尚早,掌柜和老板娘外加两个伙计,正围在桌子上打骨牌,看到陈青回来,掌柜眼不离骨牌,打了个招呼。
“客官爷您回来了,马料给足了,等睡觉的时候,我再到马厩喂上一喂。”
陈青点点头,刚要回到房间休息,哪知掌柜的把骨牌往桌子上一砸,来了句:“今晚的牌真背运,背得跟郑文则似的。”
陈青眉头一皱,问道,“掌柜的,谁是郑文则呀?”这个名字,跟在郑家坟一个墓碑上看到的名字一样。
“客官爷不是许县人吧?这个郑文则是咱们许县的名人,他们祖上就搬到省城做生意了,家族一直旺得不得了,有人说,他们家的马桶都是金子做的。但自从丁酉年开始,家里就开始陆陆续续发生不幸,每年至少会死一个男丁,这十八年来,死了几十条男丁了,偌大的郑家,都成寡妇村了。大家都说肯定是祖坟风水不好,他们也觉察到了,还重新选了个风水地葬人,没想到还是死男丁。”
陈青暗叫坏了,本来还想去找找郑家呢,别介郑家都死光光了,那就没戏唱了。
“那郑家现在还有男人吗?他们眼下住哪里呢?”
“听说,尚有个吃奶的两岁男娃,剩下的都是孤婆寡母了,还住在省城,房子大得很,听人家说还闹鬼哩。”
哔了狗了,怕什么来什么,陈青脑瓜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