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耳朵虽背,但在这种大是大非的场合,她老人家的耳朵灵光得很。
大家一看老太太都发话了,矛头直指棒梗,全都跟着小声指责起来。
尤其许大茂夫妻俩。
之前大门丢的那个黄铜合页,许大茂翻遍了整个家,都没瞧见它的踪影。
他严重怀疑这玩意儿是棒梗帮他挡门的时候,给顺走的。
这小子,年纪不大,胆子可真是野。
不光扒拉走了黄铜合页,连老太太家的十块钱都敢偷啊!
正好趁着大家伙儿都在场的时候,治治你小子的毛病。
许大茂双臂交叉,不满地发泄着自己的愤懑:
“老太太说得对。
钱怎么可能自己飞到院子里?
棒梗,你再仔细想想。
这十块钱的事儿你要是说不清楚,今天怕是不能收场了。”
棒梗不说话了,安静的像是一只得了瘟病的狗。
王阳抬头看天,天光早就渐渐暗了下来。
四合院里的这帮人,各自心里都在打着小算盘。
“棒梗,此事非同小可。
你赶紧把事情说清楚。”何雨柱帮腔了。
只是,他并没有向着秦寡妇,而是和许大茂同一阵营了?
面对许大茂和何雨柱的逼问,棒梗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开口道:
“这钱真的是在后院发现的。
我没说谎。”
众人嘴角一抽:你小子就是说谎了。
秦淮茹急了,她拉着两个女儿的手臂,对她们说:
“小当,槐花。
昨天你们也在家,
你们赶紧把事情说清楚。
别让他们冤枉你哥!”末了,她眼神如刀,狠狠地剐了何雨柱一眼。
小当和槐花咬紧牙关,佯装集体失忆。
“是啊,你们两姐妹赶紧说问题交代一下。”贰大爷说道。
贾张氏面色不悦,不客气地回敬道:
“合着你以为派出所审犯人哪?
交代啥——啊?!
我孙女儿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儿!”
“你......”贰大爷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
“贰大爷说得对,你们两个女孩儿赶紧说说事儿。”
这个声音是从壹大爷的喉咙里冒出来的。
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总之经过了再三权衡,他决定把事儿给说开,把问题给定性。
看到壹大爷、贰大爷全都发话了,叁大爷自然不能落后了。
他略带歉意地朝冉老师笑了笑,稳稳开口道:
“小当,槐花,你们昨天也在家。
白天的时候,你们来没来过后院?”
“没有!!!”小当和槐花脑子很清楚,选择一致对外。
叁大爷显然被声音吓了一`大跳,捂着心脏连声说:
“你们这俩孩子,声音那么大响,想吓死人吗?”
王阳平静地看了两个女孩子一眼,心想,才那么小的孩子,就学会撒谎了。
以后长大了,不得了。
看来不放大招吓吓她们,是撬不开她们的嘴巴的。
他佯装起步,打算往大门外走。
“诶,我说王阳你出去干嘛?”许大茂一把前拉住他的袖子。
王阳回头,冲他一笑,露出八颗白牙,道:
“去派出所报案哪。
咱们派出所不是成立了反扒队么?
喏,那个布绢缝制的证件,
红布黄字的那种——”
他抬手比划了一个长约6厘米宽约4厘米的大小,对着众人继续说道:
“中间一个红五星,
面有某某人民公社字样,
下面是治安员的号码。
我白天可是亲眼看到治安员当街抓了一个扒手。
起先那个扒手反抗可激烈了。
后来治安员拿着这个证件,在他眼前一亮。
大家猜怎么着?”
王阳卖了一个关子。
停顿的时候,他的眼神看向了贾氏三兄妹。
棒梗、小当和槐花大气都不敢喘。
“那个扒手,吓得人都软了。
嘴里叫着别打别打。
啧啧啧。”
在那个年代,小偷是最让人不齿的。
抓到现行犯,免不了当街一顿打。
群众们都会“热烈”地参与到其中。
你一脚,我一脚。
没等扭送到派出所,没等官方定罪,那小偷就被废掉了一`大半。
到了派出所,不招供是吧——拳打脚踢N次方。
不怕疼么?没事儿,打到你招为止。
因此,干小偷这个行当,是极其有风险的。
听到王阳绘声绘色地描述,小当和槐花脸色不对了。
我们不想被扭送到派出所啊......
面对巨大的压力,槐花扛不住了,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没偷钱!
我、我、我就是.....
我就是拿了一个花卷儿。
我实在太饿了......”
看到槐花哭了出来,小当也破防了:
“呜呜呜呜......
我也拿了一个花卷吃。”
本以为是野猫偷了花卷,没想到!
当事实摆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程瑶还是睁大了眼。
当年她和王阳结婚搬进四合院的时候,这两个女孩子的年纪就跟女儿们一般大。
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几年,这两个孩子的路居然越走越歪。
秦淮茹一听俩女儿承认偷花卷,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奶奶贾张氏也变了脸色。
“你们,你们怎么.......?”
老妖婆没词儿了,嘴里颠来倒去就是这么两句。
小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抽抽噎噎地说道:
“不是我的主意......
真不是我想出来的......”
槐花一听,不乐意了,去对着小当的脸,就是一记耳刮子:
“这是我们俩一起想出来,一起拿的!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呜哇——”小当嚎啕起来。
王阳瞅着她的脸那个小小的红色掌印,嫌弃地在心里啧了一声:
这个槐花,才小小年纪,隐隐约约有了泼妇的样子。
战斗力还挺强啊。
再长大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演拉头发扯衣服的撕逼戏码了?
.
一时间,场面乱做一团。
冉老师如坐针毡,劝也不是,走也不是。
她在心里暗想:这家人逼事儿太多,以后自己是断然不会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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