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珍格格自然是没死成,事实,在冲动过后,庆珍格格便冷静下来了,再也没有了寻死的念头。
但是郗清泉不知道啊。怕庆珍格格再次寻死,他一步也不敢离开她,顾不得避讳,直接把她带回了家,一刻不离的陪着她身侧,搜肠刮肚的安慰她。他本就不是那种会巧舌之人,每次都要费尽心思的想词。
庆珍格格把郗清泉的表现看在眼里,见他丝毫没有嫌弃她的意思,反而温柔体贴、小心细致的好言抚慰,心下不觉大为感动,本就对他心仪,此时不由更加的放不下了。庆珍格格心知,此生她再也遇不到像郗清泉这样的有郎了,不觉暗暗的下了决心。
此后的几天,庆珍格格不吃不喝,一副心如死灰、了无生趣的模样,一个不注意就要撞墙、吊,闹自杀。
郗清泉见庆珍格格如此,即心痛又自责,若是他早点找到她,她也不会出事,对那些乱匪更是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若不是当时为了怕事情泄露出去,影响到庆珍格格的名声,就已然在当场就被他灭了口,他定然让他们生不如死。
“放开我,放开我,你救我做什么?我已经没有了清白,以后还有谁肯要我,还不如死了干脆。”庆珍格格愤力挣扎,痛哭出声,全然是不想活了的样子。
郗清泉用力的抱紧庆珍格格,不让她挣脱,就怕一个不留神,让她有个闪失,听到她的哭喊,再也无法忍住,以往不敢说出口的话,冲口而出:“我要你,我要你,我早就喜欢你了,只是以前我自知配不你,才不敢对你有非分之想。若是你不嫌弃,我愿意娶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听到他的话,庆珍格格心头狂喜,却没有表现出来,“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虽然我没了清白,但是也不需要你的可怜,施舍。”
“不是的,我不是可怜你,也不是施舍,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是个好姑娘,值得任何人喜欢。”郗清泉连忙说道。
“我现在哪还是什么好姑娘,我已经失了清白,身子脏了,你还肯要我?难道你就不嫌弃,不怕被人笑话?”庆珍格格紧紧的盯着郗清泉,想要看清楚他的神情真伪。
“庆珍格格,你别这样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个纯洁、美丽、高贵的姑娘,别说你的身子还是干净的,就算你真的被欺辱了,我也永远不会嫌弃你。”郗清泉神情极为认真、诚挚。
庆珍格格听了这话,不自禁感动得泪流满面。
因为庆珍格格被乱匪劫一事,名声大损,再加庆珍格格不着痕迹的帮着郗清泉说好话。而且郗清泉又连续救过庆珍格格好几次,固伦贝勒和福晋对郗清泉本就有不错的好感,如今更是感激万分,对于他的求亲,没多做考虑便答应了。
郗清泉和庆珍格格婚后,城很快就乱了起来了,为了避开越来越混乱的局势俩人便决定举家迁居城。几年后,建立了郗家,成了城的数一数二的富豪。
郗长蓁摸黑下炕,出了屋子。就着微微的光亮,郗长蓁走进厨房,烧了两个灶眼,一个烧热水,一个准备煮粥。
看着米缸只剩下缸底一层薄薄的米,郗长蓁微微叹了口气,有些发愁,米快没了,下顿该怎么办啊?家里的钱和粮票早就已经用光了,这可怎么办?她要去哪儿弄米粮回来,这一大家子的老弱病残的,无论如何都不能饿肚子的。
郗长蓁一边想着,手脚也不忘麻利的舀了一大勺子的米,本来只剩下一层缸底,这下彻底空了,快速的洗好米下锅,又在两个灶眼里各添了把柴,郗长蓁这才起身,趁着空档,赶紧去了后院的菜园子摘了两根胡萝卜和两颗小白菜,想了想,又从放鸡蛋的小篮子里拿了四个鸡蛋。打算做个胡萝卜炒鸡蛋,青炒小白菜。
家里连她在内共有八口人,除了她以外,其他人老的老,病的病,弱的弱,残的残。都得补,特别是天生体弱的父亲,以前家里还富裕的时候,那可是日日都得服用昴贵的补药,吃食也都是最好的,现在家里落魄了,跟以前自然是没得比,现在是要什么没什么,只能多养些鸡,吃鸡蛋补一补了。
微叹了口气,郗长蓁忧愁的蹙起了眉,尚未长开,小小的巴掌大的脸一片愁绪。虽然心里头忧心不已,却没有影响手的动手,洗菜、打鸡蛋。
见水已经烧开了,赶紧把火弄小了,没有完全熄灭,温着。随后来到另一个灶前掀开锅盖,拿大铁勺搅了搅,见粥还没有熟,盖锅盖,再添了一把柴。便没再管了,估摸着,这把柴烧完,粥也熟了。趁着还有空的时间,郗长蓁赶紧舀了热水,洗漱。
洗好后,粥也煮好了,看着天色快亮了,估摸着大家快起身了,赶紧炒菜。等她炒完菜,果然主院传出动静了。
“太爷,您醒了,热水已经烧好了,饭菜也做好了,你们洗漱后,自个儿盛了吃啊。我先去喂鸡了。”郗长蓁大声朝主院那边喊着,便急忙去喂鸡了。等会儿她还得山打柴,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最好能够打到些小猎物,去换些米粮,不然下顿就没得吃了。
为了方便照应,一家子人都住在了主院,郗太爷和郗太奶住北屋,郗爷爷和郗奶奶住东屋,郗四叔住东次间,郗爹和郗娘住东厢,郗长蓁自己一个人住西厢。本来郗四叔想要住西厢的,但是他的双腿不便,郗奶奶不同意,硬是让他住东次间。
虽然不在一个院子,但是郗长蓁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其实主院也有一个小厨房的,不过因为郗太奶不喜油烟,所以主院的厨房没有用,郗长蓁用的厨房是离主院最近的一个偏院改成的。
“蓁丫头,先吃了饭再去喂鸡。”郗太奶从屋里出来,急忙冲着郗长蓁的背影高声喊道。
“没事,我喂完鸡再吃。”郗长蓁远远的声音传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