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笔迹变了?”
她心中生疑口中一问了出来,而施琅听后脸色微微一变,只是他那一瞬间的错愕消散的也快,在纸上又下了几个字。
死城练的
瞧着那和刚才所差无几的字体,谢晚秋抿起了唇角。其实改变字体的人这世上不是没有,她自己便能写出九种不同的字体来,她兄长也是。
可她与兄长那是日积月累才练就的本事,施琅在死城里面被折磨成这般模样,他哪有时间去练习?
施琅或许是察觉了她的异样,忙忙指着第一次写下的字想要寻一个答案,而谢晚秋点了点头。当她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便没有想过瞒着以前的记忆。
听到她确定的回答施琅先是一喜又有些急躁地挥了挥自己的手,而谢晚秋也不知道他这是何意,约莫几个呼吸之后他激动的情绪平稳了下来。
你疼吗?
纸上写下的字令谢晚秋眸色一顿,她能确定眼前的人知晓她和幕晟宣之间的事情,然而他是如何得知的?
她在乱坟岗被这兄弟二人救起,可施琅并未和她们一起回施家村,而是留在了京城。她虽然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了施玦,可施琅当时并不在场。
“你怎么知道?”
“”
换来的是他久久的沉默,谢晚秋却觉得他身上的秘密更多了,可就算是她重活一世也不懂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初那场战役当中,我兄长有没有可能活下来?”
这是她重活一世便想知道的答案,所有人都觉得他可能还活着,那么他是不是真的活着呢?若是活着,为何不见自己呢?
两世,她可以说没有停息过寻他,可终究是一无所获。
“你是现如今仅剩的几个证人了,他”
不等谢晚秋问完施琅像是发疯一般呜咽呜咽了几句,然后拄着拐杖一路乱撞的离开,而望着他的背影谢晚秋陷入了沉默。
谢晚秋回去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天养瞄着她的侧脸也不敢多言,刚才她离开的时候便将自己也揪了回来,明显对自己练武的事情很不满。
“娘亲,您别生气了好不好?我再也不练武了可以吗?”
虽然找爹重要可娘亲更为重要,既然惹得她不开心,那他不练就好了。听着他小心翼翼的话语,谢晚秋心中苦笑一片。
别人家是担心孩子没有出息,而她却担心孩子太出息!
“你喜欢练武?”
“嗯。”
“那我让你义父给你寻一师父。”
施琅这个人不定数太大,她甚至能隐隐感觉到一股威胁,所以她不想让天养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小叔叔不好吗?”
听着娘亲不阻止他练武,他脸上微微一喜,可听到要另换师父心中便有些犯堵,他觉得小叔叔好厉害,特别是那一手飞镖。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能将飞镖玩的那么好。
“你很喜欢他?”
谢晚秋微微有些惊讶,天养的性子看着软软弱弱,可她却深知他不是一个容易亲近别人的人,他对施琅的喜欢远远超出了她的预估。
“嗯。”
“为什么?”谢晚秋声音软和了下来,看向天养的眼眸里面满是询问。
“不知道,就是喜欢,他可厉害了。”
小孩子藏不住心思,听她要另外给自己寻师父便不大乐意,所以一个劲想要展示施琅最好的一面。
“他如今那般模样能教你什么?我让你义父给你寻一个厉害的。”
意识到施琅的危险,谢晚秋更不可能将天养交给他,她还想将这孩子的性子扭过来呢!可不能再让他破坏了。
“他很厉害。”
“他是一残废”
谢晚秋的声音倏地抬高,那眼神也犀利了起来,和刚才相比好似就是两个人似得,然若被戏精附体一般。
“他不是残废,他飞镖玩的很厉害。”
“”
谢晚秋原本就像刺激他两句得到一些信息,而如今果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人手脚应当已经恢复了知觉,毕竟无涯已经不是第一次抱怨他那珍藏多年的名贵药物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然而,他为何要瞒着所有人呢?
是担心幕晟宣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东西吗?这一刻谢晚秋脑海里面千回百转,可还是感觉到脑子有些不够用。
她觉得自己已经走入了一个怪圈。
天养也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可这个时候想要收回来已经很难了,他抿着唇角已经快哭了,最后更是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
对于这变化谢晚秋默默无声,而天养一边哭一边看着谢晚秋,见她没有要安抚的意思,纵使是装哭此时也变成真哭了,那豆大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掉,似乎在诉说谢晚秋的暴行一般。
“呜呜呜我不喜欢你了我讨厌你”小家伙一边哭着一边控诉,而谢晚秋则眯起了眼睛,眼眸止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我上一世都被你气死了,现在逗一逗你怎么了?
“呜呜呜你这没有良心的女人,我和你从小相依为命,你现如今却对钰儿比我好你以后有了孩子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
谢晚秋觉得自己的脑子被他整大了,这孩子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自己怎么就不要他了?而且她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我想要我亲爹我也想要被他抱抱”
“你闭嘴。”
“呜呜呜,你以前从来没有凶过我,女人果然一有男人便变坏。”
他此时哭的像是泼妇似的,已经开始撒泼了,而谢晚秋则默默堵起自己的耳朵,直至他哭声小下来才放开了耳朵,声音听上去不咸不淡,让人摸不着头脑:“哭够了?”
“哼!”
天养擦了一把眼泪不搭理谢晚秋,他已经决定了,她若是不让自己和小叔叔学武,他以后都不要搭理她了。
他也是一个有骨气的爷们!
“告诉我,你怎么想起找你爹了?”
虽然谢晚秋很想说,你亲爹不是在施家村的坟墓里面吗?可是自从知道天养的身份之后,这话她是说不出来了。
不管如何,她都希望自家兄长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