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相见却谁也没有事先说明来意,当是一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意思,甚至桌前的酒水都好似甜汤一般,一个劲往肚里面走
瞧着这一幕,幕戊虽然着急却一时间也没有办法,他们来的时候幕戌已经安排了人手在外面接应,可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焉能那般轻易逃脱?
“母后的事情想必六皇兄也知晓。”
“嗯。”
贤王手中把玩着酒杯没有人知道他想做什么,而元和帝却也不在意:“圣旨的事情你也知道吧!”
“嗯。”
元和帝轻笑了一声颇为感叹地道:“我让信使给你送信的时候也带出来几个孩童,你应当认识他们。”
“嗯。”
两个人的对话让众人有些迷糊,可幕晟宣却神色大变,握着酒杯的手抖了又抖,他一直感觉哪里出了问题,没有想到终究是小看了眼前人的决心。
“朕今日又带来了一道圣旨。”
这是元和帝自入军帐以来第一次以朕尊称,而他说着将袖中的圣旨递给一旁的内侍,内侍朗朗读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六王爷乔沥戍守北疆多年,劳苦功高,又乃朕之血亲今传位于六王爷乔沥。”
落针可闻的寂静令整个军帐内鼻息都急促了起来,特别是同元和帝前来的一些官员,他们完全不明白帝王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啊!
贤王爷唇角紧紧抿着,虽然当他看到乔氏宗族里面几个小儿的时候便已经猜出几分,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这般决绝!
他原因为他只是想要借自己的手除掉幕晟宣,可如今他明显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巨决心走出那九阙深宫的。
当得知父皇的遗诏时,他也奇怪过,为何父皇要将皇位留给一个并不受宠的王爷,留给皇室的隐形人,可此时他似乎明白了一些。
若不是形势所迫,眼前人绝对是最适合那个位置的人。
“你”
元和帝也不去看贤王爷,反而将眸光瞥向了幕晟宣:“为了杀你,朕只送走乔氏的薪火,你应当引以为荣了。”
他知道幕晟宣一日不死乔家的江山就一日不得安稳,所以他舍弃了很多人,包括他的妻子族人们。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做。”
那个位置多么的吸引人,可眼前这个人却说丢就丢,他原本还想着贤王和元和帝之间相互制约,他应当可以全身而退,可谁能想到这兄弟二人早已经联手。
他确实有些自负了!
“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朕传位的圣旨是谢晚秋给的,所以你今日的结局有一半是他造成的。”
在他看来,幕晟宣进入这营地的时候已经是瓮中之鳖,所以他没有了之前的急躁,当是平和了一些。
而他这话音刚落,明显感觉到幕晟宣的气息有些不一样了,不过只是须臾却又冷静下来:“没有想到,你这攻心术当是厉害的紧。”
“你不相信吗?当初她将线索放在一珑的衣领里面,那时候你也在场。”
元和帝说着已经像是利剑似得射向了幕晟宣,这一幕着实惊呆了众人,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文弱的新皇居然有这般身手。
幕戊在动手的那一刻早已经将事先约定好的暗号放了出去,当那烟花四溅的时候,不管是城周围还是城里面都开始了屠杀。
没有人会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平平凡凡的日子,改写了大赢朝太多的历史。
“你真的想要乔氏灭族?”
幕晟宣能耐也不俗,和他掌对掌,剑对剑居然不落分毫,而元和帝淡淡地道:“先皇还留下了一部分暗卫,再加上胡太后留下的暗卫,你们的胜算并不大。”
他这些天看着忙碌登基的事情,可事实上是安排了羽林卫和暗卫两只队伍,再加上这里若是快刀斩乱麻,幕国公府赢面并不大。
“撤!”
他出去的时候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弓箭手,手上还又有一个难缠的元和帝,幕晟宣知道这一次他是凶多吉少了。
好在他进来的时候带着的都是精锐,而且父亲的援军应该会赶过来。漫天的箭雨奔腾而至,两方人打的难解难分。
地上倒着的不是碎箭便是尸体,这一刻军营内像是乱坟岗似得。
而就在这个时候,贤王手里面突然多出来了弓箭,那锋利的箭头直指幕晟宣。就在所有人都感慨幕晟宣必然会陨落的时候,可那一幕却并未出现。
更让人惊讶的是,那箭虽然准确无误地射向幕晟宣的心脏,可那箭头却并未射进去,反而应声而落。
贤王眉头紧皱,对着众人:“射他的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军营里面的马匹躁动了起来,受惊的马匹发疯似的奔跑而出,幕晟宣牙一咬双手扭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出来了一只鸣笛,一瞬间在雪地里忽然多了不少的东西。
有一些有见识的,眼眸里面闪过恐惧:“不好,毒蛇。”
而那些毒蛇像是有目标似得,准药那些弓箭手,或许是毒素太过厉害,但凡被它们涉及的都当场毙命。
“混账!”
瞧着自己带出来的兵一个个倒下去,身为主帅的贤王爷着的怒了,原因为这么多人包围应当会很快就结束,可谁能想到会多出这么些畜生来。
这大冬天的,这畜生不是都冬眠了吗?
当然,这个时候不是他好奇的时候,他重新又调遣了一批,而瞧着那些躁动的马匹,幕晟宣朝着贤王奔过去,几个照面将人打晕。
相比较元和帝的武力值,贤王的能耐明显不够强,他将人抓在手里时,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幕晟宣唇角含着笑意:“没有想到,你这些兵当也乖觉。”
“不要管本王。”
“王爷”
“杀了他!”
贤王知道开弓没有回弓箭,既然他选择了除掉幕晟宣,那么只有这次的机会,否则所有乔家人都危险了。
“杀!”
谋士们何尝不明白这一道理,将士们也清楚,今日这没有回头路可走,幕晟宣必须死,至于元和帝和贤王哪一个活着已经不重要了。
幕晟宣的眼眸一变,暗搓搓怒骂了一句带着贤王跨上了马背,将他放在自己背后那些弓箭手明显有迟疑。
“撤。”
他高呼一声,不远处的兵营门口守着的士兵忽然倒了下去,而马匹也奔涌而出,也就是这个时候元和帝不顾自己身上伤,捡起弓箭对准了幕晟宣。
对着周围的人高喊了一声:“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