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亦苒也顾不得担忧自己的事情,反而一脸担心地看向谢晚秋,她若是被那人认出来,那真是大祸临头了啊!
瞧出俞亦苒声音里面的关心,谢晚秋心里面不觉一暖,她就算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也不忘自己的安危,不得不说她是真感动。
她上前几步拉起俞亦苒的手,声音轻缓地解释:“我当时低着头,而且他怒火攻心也不会在意我这样的小人物。”
那人就像是草原上的孤狼,若是被他咬住自然无法脱身,可他这般人物自然不会注意到她这样的小人物来。
“你还是要注意一些。”
虽然她这般说,可俞亦苒还是不能放心,表姐的身份注定在这天下纷争的棋局中举足轻重,所以不暴露便罢了,但凡暴露怕是没有好的结局。
“嗯。”
她和俞亦苒二人相互说了一些宽慰的话语,又对现有的局势做了一个分析,最后只感觉脑部和乱麻似得,越整越烦心。
整不出一个所以然,她告辞而去。
回到自己的帐篷,小石头已经在自己的小窝里面抖抖索索不知道在干什么,临近才发现他正抱着一只小狗狗,嘴里念念有词。
“石子儿,你以后就跟着哥,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他声音里面带着江湖匪气,可那粗狂的言辞由他稚嫩的声音说出来却不由觉得好笑,这孩子最近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你在干什么?”
小石头转身正好看到一深邃的瞳孔,被那熟悉的眼眸紧紧盯着他脸色闪过讪然,感觉到自己怀中的小狗狗不怕死的汪汪两声,那脸色更是精彩了起来。
“娘亲”
“你怎么将这小东西带回来了?”
前两天他将小狗狗带回来的时候被谢晚秋亲自送了出去,因为她刚刚写好的字成了它爪下的冤魂,最重要的是她并不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
“娘亲,它很乖的。”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话还不足以表达她要样小狗狗的决心,立刻委委屈屈地装可怜:“它没有父母,就是一个小可怜额和五两一样”
“它和五两不一样。”
谢晚秋不满地嘟囔了一句,看向小石头的表情也有些精彩,别到时候你才是小可怜啊!虽然说顾萱萱生了他,可她也生了别的孩子,至于自己的兄长怕是早已经亡故。
她不知一次听说他还活着的消息,可这么长时间过来也不曾见到,当希望一次又一次变成失望的时候,她这跳动的心便已经死了。
“怎么不一样?五两没有爹娘,而且他义父还打他。”
在小石头看来,五两背上的伤痕一定是金七戾打的,那是一个远远看上去便凶神恶煞的人,所以他从不在他面前蹦跶,平时就算有机会面见也早早跑路。
“你说什么就什么,这小东西送走。”
谢晚秋也不欲在这样的小事上和他争论不休,得知金七戾和无双公子是同一个人之后,她的心还处在没有平复的阶段。
也不知道乔言铭看到那人是何表情。
她在京城的时候虽然对朝中的动向不甚清楚,却也知道无双公子投了齐王府一脉,最重要的是乔言尔还和自己说过,她心悦无双公子。
这三年为了不暴露,她从不在乔言尔面前行走,听闻她和金七戾的关系不错,原以为是阴差阳错之下最好的结合,却不想这里面还隐藏着这样的事情。
她不知道是如何对待金七戾的?
当满腔的爱意成为欺骗,当那跳动的心变成死寂,她的人生怕是已经遮上了一层阴霾。毕竟是过来人,能懂那彻骨的疼痛。
“娘亲”
小石头将自己的声音拉长一脸撒娇的模样,一旁的小狗狗也和他同步做了一个表情,看着眼前大眼瞪的铮圆的一人一狗,她默默移开了自己的脸。
隔了两三日,羌族忽然热闹了起来,羌族的王子和部落首领女儿联姻的消息也一传十、十传百。
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谢晚秋并未表现出多少惊诧,当日金七戾寻到俞亦苒跟前的时候,这所谓的知情人们便已经知道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在羌族,金七戾代表的就是天。
不管金岩对俞亦苒的感情有多么深,对未来的畅想有多么的美好,他都无法违逆金七戾的命令。大王妃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才会和金七戾哭诉。
这羌族若说还有一人能制得住金岩,那么那人必须是金七戾。
据说得知自己成婚的那一日,金岩跑去俞亦苒的帐篷却并未进去,只是在不远处站了一天一夜,然后便得病卧床不起。
幕晟宣入羌族的王庭之后便听到这样的消息,他眼眸微微一缩,这自古以来联姻并不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这羌族的王子对俞亦苒是动了真心?
“老爷,那些羌族人问起来的时候便说您水土不服加上偶感风寒,卧床不起。”
他来的时候轮椅已经拆掉压在了行李当中,两个腿没有行走功能只能由下属背着,而这一背自然引来不少人的好奇。
这些亲卫给出的同一理由,他家老爷得病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自从入了羌族的境内,幕晟宣便让这些下属以老爷称呼,免得到时候引人怀疑。至于幕戌那边,两队人马也并未走在一起。
这守望相助总比一窝端了要好的多。
幕戌借着看货的空挡和他见了一面,而瞧着刚刚安顿好便想见夫人的主子爷,他瞬间觉得天雷滚滚。
这是不是也太着急了一些?
“主子,您”
“最迟明日。”
他是一刻都等不得了,他很想知道这三年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也想知道她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更想知道她还会不会躲着自己?
他觉得他一天不落实这些,整个心就像是被揪着不放一般。
“诺。”
幕戌不情不愿地轻诺了一声,虽然他很想再劝诫两句,甚至想让他以大局为重。可主子啥驴脾气他能不知道?他最需要做的便是保持绝对的缄默,在他需要的时候义无反顾地上去帮着递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