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养是谁?”老者将那酒往自己嘴里面倒了一些,那模样像是不会醉倒似的,简直就像是倾盆而下的大雨。
五两对于这豪迈的一幕见怪不怪,刚开始的时候他也微微感觉到惊诧,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能喝酒的人?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甚至还上前去看那酒水里面是不是掺了冷水,可最终的结果证明她多想了。
那酒家确实是良心卖家。
“我的伙伴。”
他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声,模样夹杂着几分委屈,自己明明和他说好在永寿县相见的,可却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当时,他就不应该和他分开。
“很重要吗?”
“嗯。”
醉酒的老者又喝了一口自己大酒壶里面的酒水,打了一个哈欠安慰:“这又不是多大的事情?等你和我学习了本事,你就可以自己去找他。”
“真的吗?”
“当然,和我练功,你可以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
“我只想要谢姨当我娘亲。”
“这”
醉酒的老者为难了,这投胎已经成了定局,他姨怎么可能成他娘?这孩子着实难搞了一些,然而发现一棵好面子实属不易,他有不愿意就此放弃。
“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
“厉害也不是这个样子。”
醉酒老者扯了扯唇角,听到外面的动静然后一个闪身消失不见,而五两眯起了自己的双眼,这老头一定是在骗自己。
幕晟宣原本在帐篷外面待了一会儿,听着里面两个人的声音也没有要叨扰的意思,最后感觉到老者气息越来越弱,他才靠近了一些。
没有想到,人家直接离开了,连他的面都不愿意见,合着他还没有自己儿子有魅力?
幕晟宣走进来之后,一大一小两个人便你盯着我、我盯着你,虽然都觉得他们两个长得很相像,却没有人率先开口。
最后还是五两有些憋不住了。
“他们说你是我父亲。”
这一路走来那个叫幕戌的已经给他说了很多事情,包括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听说自己还有一个同胞妹妹。
只是每每问道自己亲生母亲的时候,他便闭口不言,好似是禁忌一般。
其实也不是什么禁忌,而是五两就像是一个永远不知道满足的小不懂一般,时不时问这个问那个,幕戌担心自己说错话,所以涉及谢晚秋的话题他总是跳过去。
“我们不像吗?”
虽然早就知道两个人的身份,可这门近距离的相见却是第一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有一个儿子。
祖母若是泉下有知,怕是也会开心吧!
“像。”
听幕戌说,正是因为相像自己才被义父收养,因为他和他生父是死对头,之所以养活自己就是为了日后骨肉相残。
“不喜欢当我的儿子吗?”
“有好处吗?”
“”
幕晟宣眯起了眼睛,他正在思考是不是应该好好给他上一课,然而想到自己还坐在轮椅上,终究是歇了那心思。
“你腿不好。”
“额”
“那么如何保护我?在草原上,没有强劲的体魄就是弱者,弱者没有所谓的权利。”
“”
幕晟宣抿紧了自己的唇角,所以他这是被嫌弃了吗?幕戌难道没有告诉他。自己也是很厉害地吗?
难道他为了找回场子,要亲自给自己儿子讲述他多么多么厉害吗?想一想,幕晟宣都觉得自己头有些大。
“以后我的都是你的。”
“你有很多东西吗?”
“这天下日后都会是我的。”
幕晟宣觉得自己许出的承诺很大了,自己怎么着也应该能给他打下半壁江山来,所以这也不算是大话。
“若是想要,我自己会亲自去打。”
“”
“所以呢!”
“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母亲,我的亲生母亲是谁?”
五两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和他说话,他有了言语障碍,后来只是单纯地不想说话。
可今天晚上,他觉得自己说了从出生到六七岁所有加起来的话语。
“你其实见过了。”
他很聪明,交谈了这些话语之后幕晟宣做了一个总结,故而一些隐瞒他觉得没有必要,因为眼前的人已经有了最起码的辨别能力。
他能够感觉到他对那个狠心的女人有慕儒之情,可这又如何?现如今孩子在自己手中,他一定会好好培养两个人的感情。
也要让他明白,他父亲也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人。虽然儿子口气很大,字里行间带着一股天然的霸气,可他相信凭借着自己的能耐足以笼络一个小孩子。
“谁?”
五两的眼眸出奇的明亮,那熠熠生辉的一幕就这般落在幕晟宣的眼中,嘴巴紧紧抿着,瞧着他眼眸中的眸光流动。
“你最想看到的人。”
“你是谁谢姨?”
“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刚开始她对你好或许是因为同情,或许是因为血脉相连。可她为何在羌族守着你三年,为何要冒险将你救出去?若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她是不是也太仁慈了一些?”
要知道她不是一个仁慈的人,否则也不会丢下自己独自一个人逃命去,那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狼心狗肺的东西。
舍命去救五两,完全是因为血缘之情。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经他这么一说,五两的眼眸更加明亮,他一直搞不懂谢姨为何对自己这般好,可如今这事情的真相好似摆在自己面前。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
若是有可能他还真不想让他们母子这般轻易相认,那狠毒的女人抛弃自己的事情,他总有一天会报复回来。
“那天养呢?我娘亲生的是三胞胎吗?”
他皱起了自己好看的眉头,若是三胞胎自己是不是老大呢?天养虽然不太讨喜,甚至有些傻不拉几,可性格当也好。
听幕戌说他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妹妹的生物,听说是一个心美嘴甜的姑娘,她若是可爱的话,自己当也可以勉为其难地照顾她。
当年在永寿县的时候,他还照顾过古家的小妹妹。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