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秋在别院待了些许时日,天养终于被送了过来,而小家伙刚看到人便不管不顾地扑到了谢晚秋的怀中。
那哭的一个梨花带雨。
“好了,别哭了。”
“呜呜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当初他虽然和五两一起被带走,可刚离开羌族便又被分了开来,这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碰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而且,中途的时候他还被这些坏人劫走了,他们一定是拐子,看着他长得玉雪可爱准备拐卖他。
“怎么会!”
这孩子是不是太矫情了一些?自己何事说不要他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哭包了呢?
那两个劲装黑衣男瞧着这一幕求救似的望向姚春,将人劫来并且照顾了一路,这孩子看上去乖巧的像是木偶似的,怎么这一下子就变了呢?
“他们将我劫走,呜呜呜小石头好害怕,好怕他们卖掉我。”
当初和五两身陷牙市是他不愿意回顾的过去,这一次被这两人带了一路,虽然他们一直告诉自己不会将他如何。
可他的小心脏总是砰砰直跳,就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小家伙皱巴巴卖乖了一路,如今看到谢晚秋,自是所有的委屈都蹦跶了出来,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
那两个男子一听被当面穿小鞋,也是满脸无奈,他们这一路就差将人当成小祖宗了,然而他一路不是挺配合的吗?
两个大男人自然不知道小孩子的心路历程,而谢晚秋一手将他拉扯大焉能不知他这是变相告状,只得无奈警告他:“你可要乖一点,我们将要好长一段时间住在这里。”
“”
天养地眼泪瞬间止住,他原本想着报了这担惊受怕的仇之后溜之大吉,怎么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要住在这里?
他们虽然很穷,可应该能住的起客栈吧!
“多谢你们一路护送他回来。”
小孩不懂事,谢晚秋却不能不懂事,这一路他们怕是也经了不少的事情。
“姑娘这都是属下该做的。”
他们都是姚春一手拉起来的人,虽然不清楚眼前的人和那密室中的人是谁,可看着他对他们那般恭敬,他们自然也不敢受这一礼。
姚春拿了银票作为姜山让二人退下去之后,他才全身心地看向五两:“当初见他的时候还和椅面一般高,如今已经和桌子一般高了。”
姚春声音里面含着几分感慨,而天养则好奇地望了他一眼,最后有些狐疑地出声询问:“你你是姚大叔?”
“你还记得?”
他原以为这几年不见,小孩子应当不认识他了,却不想居然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难道是因为自己脸孔有标识吗?
“当然,当初”
他像是小大人似得将当初从北疆到京城的事情娓娓道来,而瞧着他这表现姚春啧啧称奇:“他这记忆当是甚好。”
“也好,也不好。”
当初无涯收他为徒看重的便是这惊人的记忆能力,可正是无法忘掉很多东西,他才会心里面充满了仇恨。
以至于上一世会发生那些事情。
她今生今世所求不多,只希望上一世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特别是自家小闺女,上一世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对不起她。
否则也不会成悲苦一生。
“我带他去看一看小主子吧!”
“好。”
然而她这话语刚落,天养像是八爪鱼一般将人抱得牢牢不愿意松手,一双水灵灵的眼眸里面尽是祈求:“娘亲,我不要离开你。”
他是真的怕了,一点都不愿意和谢晚秋离开,好似只要离开便没有重逢的机会。而谢晚秋则摇了摇头,声音轻叹。
她不知道兄长为何要一直躲着自己,可他既然不愿意相见她自也不想强人所难,或许看到天养他会解开自己的心结。
最终天养自然是被带到了密室,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谢晚秋也没有去询问,倒是天养自己有些絮叨。
和谢晚秋说了不少自己看到的东西。
而另一边,幕晟宣坐在轮椅上指点江山、发号施令,瞧着一众将士下去之后整装,他往自己的后背上靠了一靠。
“此次攻打项城,只能成功。”
一旁的无涯摸了摸自己手中的扇子,声音夹杂着狐疑:“根据暗探来报,元和帝好似没有点将带兵的意思,然而这和他平时的表现大有不同。”
“没有更加详细的消息吗?”
“那元和帝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主,我们的暗探压根无法近身,所以一时间也无法探知他是什么意思。”
“让人继续探查,后天攻城。”
刚才他只是做了一定的部署,却没有说攻城的时间,可他一点都等不得了,只要将这锦绣山河握在自己手里面。
他才能毫无顾忌地去寻谢晚秋,看一看她的心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
“会不会太急了一些?”
“兵贵神速,若是太慢怕是没有多大的效果。”
元和帝如今在项城,此次攻打城池就算无法活捉元和帝,那也能将他手里面掌握的禁军毁掉一些。
这世间的事情永远不可能一口气吃成胖子,所以要一点一点去蚕食,而这一次明显是一个好时机。
“好。”
“那个那个她还没有消息?”
无涯不太想提及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可有些时候又不得不提,他那师叔一个劲拾掇自己,想要将五两带走。
可那五两当也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主,只想找母亲。
“嗯。”
“她能舍得孩子?”
其实有些不符合常理,当初她既然为了五两愿意深入羌族给人当三年的奴隶,便足以证明她对这个儿子的重视。
可如今儿女双全,真实承欢膝下的时候,她怎么就自己跑了呢?
完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哼,还有那女人不敢做的事情?她的心就是石头做的。”
“是啊你说的很对,这样的人你当初就不应该爱的失了自我”
“她也没有那么差,或许是因为有了记忆,对我心存不满吧!”听着他一个劲数落谢晚秋,幕晟宣有些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