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衣丫鬟接过新娘子的手,搀扶着新娘子,走向婚房。
半途,那位古灵精怪的橙衣丫鬟突然回头,对白烦眨眼道:“三公子,我叫做小咬,大小的小,咬人的咬,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我先陪小姐去婚房,三公子忙完以后就抓紧过来找我们,可别让小姐等太久了哦~”
小咬的嗓音灵动活泼,脸蛋总是带着俏皮的笑意,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白烦微微点头,目送两人离开。
等到身影完全消失,林家家主林火看向白烦,严肃道:“好了,既然你已经和浅汐拜堂了,那么就是老夫的女婿,浅汐的丈夫,老夫也不要求你做出什么大事,只要你对浅汐好,陪她玩,哄她开心,我们林家就自然不会亏待你。”
闻言,白烦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叫做陪她玩?
怎么感觉像是小孩子的说法......
赵氏接过话茬,附和道:“老爷说的是,既然你已入赘到我们林家,我们自然会将你当做我们林家的一份子,但是......”
说到这,风韵犹存的赵氏顿了顿,变了脸色,冷声警告:“但是如果你不安分守己,故意在我们林府招惹事端,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来,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们林家不讲情面!”
作为一个赘婿,最重要的品质就是低调,少惹事,不出风头。
这些道理,白烦还是懂的。
“小婿明白。”
“行吧,下去吧,去招呼一下客人。”
林火往外挥了挥手。
白烦再次行礼,转身离开大堂。
前往婚宴大厅。
还要陪到场的宾客喝酒聊天,到了晚上才能和傻娘子洞房。
白烦并不急于洞房。
都已经拜堂成亲了,新娘子又不会突然飞走。
但他对新娘子的兴趣又增添了几分。
在和新娘子拜堂的时候,他倒是没看出新娘子有多么傻。
反而莫名的安静。
不过。
硬要说的话,太过于安静反而符合痴呆的症状。
所以他也不知道傻娘子是真傻还是装傻,只有洞房以后才知道。
他突然有点期待夜晚早些到来。
婚宴大厅很多人。
但没有人主动上来打招呼敬酒。
他身边也没人帮他介绍到场的客人。
仿佛他是这场婚礼的看客,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白烦倒是乐于这份清净,找了个角落独自喝酒。
果果一直陪着他。
几个月没见过油腥的小馋鬼,拿起一只鸡腿就啃了起来,嘴角满满的油光。
白烦无奈提醒:“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可别噎着了。”
果果眨了眨眼,又拿起一只鸡腿递给他:“少爷,很好吃的,鲜嫩多汁。”
这丫头。
还鲜嫩多汁......
白烦摆手拒绝,端起酒杯小酌一口,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还是这个年代的酒好喝,没有那种工业酒精的塑料味。
这时,白楚轩愧疚走来。
“烦弟,实在不好意思,没有见证你拜堂......”
“没事没事,来,大哥,我们喝一杯。”
白烦回以微笑,亲自帮白楚轩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问道:“白傲天怎么样了?”
白楚轩拿着酒杯,叹气道:“哎......他脑子还有点迷糊,估计还要休息一会儿。”
闻言,白烦心里发笑。
没想到往日嚣张跋扈的二少爷,居然会被杀气吓破胆。
“烦弟,为兄给你说啊......”
白楚轩左右瞟了一眼,随后神秘兮兮地说道:“这次事情不简单,是有高人释放出强烈的杀气,让傲天的灵魂受到侵扰,勾起灵魂最深处的恐惧,所以他才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的!”
他这是......在教我?
白烦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以后急忙附和道:“哇......哇哦!原来是这样的啊!好,好厉害!”
他装出一副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撼的表情。
演技略显浮夸。
但蒙混这位单纯的大哥倒是没什么问题。
在白楚轩眼里,白烦就是一个不懂武学的小菜鸡,不可能了解杀气这种东西。
或许不止只有白楚轩这么认为。
应该说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一个小菜鸡的形象。
嗯......不过......好像......就体质来说,他连小菜鸡都不如。
“少!少爷!是有歹人想要抢亲吗!”
果果手拿鸡腿,满脸惊讶。
小丫头估计评书听多了,已经在脑补江湖中的腥风血雨。
白烦没好气地道:“瞎想些什么呢,傻小姐有什么好抢的。”
果果不服道:“说不定不是为了抢新娘子,而是想抢少爷呢!”
白烦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话。
抢我?
我一个废人,有什么好抢的。
“大哥,那你有发现是谁在针对二哥吗?”
白烦没搭理果果,继续询问白楚轩有何发现。
他对这件事也有点兴趣。
能让白傲天吃瘪,高低得请这位高人喝两杯。
“这个就不知道了。”
白楚轩摇头,神情略显忧虑,喝了口酒后说道:“不过为兄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被一双眼紧盯着。”
白烦瞳孔一缩。
他也这有这种感觉。
并且他的情况,要比白楚轩说的还要严重得多。
依靠敏锐的灵魂嗅觉,他早就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
甚至在订婚前,他就有这种感觉。
就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
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是那只下不出蛋的乌鸦。
事实证明,乌鸦确实有事没事就盯着他。
最后还故意跑到他面前晃悠,勾引他,引诱他,让他没忍住犯了错,走向那片充满孤魂野鬼的树林,获得赃物秘籍一本。
从此以后,乌鸦就彻底放飞自我,不但频繁露面,还开始欺负他,啄他,强迫他学习功法。
这是一只正常的鸟儿能做出的事?
但乌鸦并不是唯一盯着他的人。
至于还有谁在盯着他,他已经没精力再去查了。
怕到时候查着查着,发现又是乌鸦这种烦人的货色。
累了。
没隐私就没隐私吧。
别在我洗澡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吓我就行。
“对了大哥,那个人是谁?好像很受欢迎的样子。”
白烦看向宴厅中央,一名白衫青年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仿佛这位青年才是今天婚事的主角,受到宾客们的追捧。
这名青年,在之前杀气席卷的时候依旧从容不迫,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很明显不是一般人。
白楚轩抬头看去,脸色微变,皱眉道:“是一个麻烦的人......”
白烦不解。
麻烦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比傻逼乌鸦还麻烦?
白楚轩解释道:“他是平南王府的世子,叫做苏邪,是个很奇怪的人。”
白烦看向苏邪,心里不禁嘀咕起来。
王爷家的世子......这么说来,这位大冬天还拿着折扇装逼的男人,是小王爷?
难怪被那些宾客们如众星捧月般的围着。
苏邪......
这名字也挺怪的,和我的名字有的一拼。
白楚轩继续说道:“苏邪不在王府长大,常年浪迹各个门派宗门,和各大宗门都有说不清的关系。每当朝廷和宗门势力有矛盾时,都是这位小王爷出面调停。”
“那如果矛盾大到连这位小王爷也无法调停的地步呢?”
白烦开着玩笑。
白楚轩稍稍皱眉,谜语道:“烦弟,你要知道,朝廷就是无数宗门中,势力最大的那一个。”
“呵,这样啊。”
白烦笑了笑,没再多问。
忍不住多看了苏邪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