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86.第86章(1 / 1)米纸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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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伉前些日子卖了点果酒因为似乎颇受系统对面世界的欢迎倒是赚了不少庄园币,目前他的庄园财富买两个可能不够但只买一个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他两个都想要,到底买哪个好呢?

有点选择困难综合症的樊伉有点犯难了思来想去也下不了决定,最好只得先放着不管等到需要的时候再说吧。

樊伉想明白之后顿时不纠结了跳下炕,鞋子都来不及穿迫不及待地去看水车。

一开门所有人齐唰唰地扭头看着他脸上俱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

“郎君起来了。”

阿沅上前笑道:“方才闳翁使人说,水车建好了。”

“无名公子已经过去瞧着说郎君若是醒了先用了早食再去。”乘光连忙上前,将鞋履取来,躬身正要给樊伉穿上,樊伉却从没这个臭毛病一手夺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檐下自己穿起鞋来。

阿沅连忙在他身后放了一个草蒲团说:“郎君当心地上凉。”

樊伉三两下把鞋子穿好又叫人摆上早食,樊伉两口吃了,吆喝着就往门外走。

门外早已备好牛车,樊伉爬上车,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地朝着舞水河畔出。

沿途挖出的水渠早已注满了水,潺潺地流淌着,在春日暖阳的映照下,出鳞鳞的波光,若四周开辟出来的不是旱地而是水田的话,还真有几分江南水乡的味道。

舞水河畔已经站满了人,有樊家的,也有舞阳当地豪强,胥珲也在,所有人全都仰起头望着那个巨大的水车,充满了惊叹,尤其是闳翁和他领着日夜赶工的那近百名匠奴,眼中更是含着热泪,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完成了这么一项大工程。

樊伉自己也很惊讶,他是想过闳翁应该能建成,但没想到这么快,他以为至少也要三个月到半年的。

“闳翁,你真是太厉害了。”樊伉由衷地赞叹。

闳翁布满皱纹的老脸笑开了花,他搓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不不不,那都是郎君的图纸画得好,没有郎君的图纸,老奴什么都建不成。”

想到自己蚯蚓一般的画线,樊伉有些脸红,能根据那坨屎一样的图纸种过出一架水车,也是很厉害了。

胥珲过来,一扫往日对樊伉漫不经心的敷衍态度,极其郑重地对他着他行了一礼:“兴平侯果然大才,此水车建成,舞水河畔万亩良田可免旱涝灾害,吾代舞阳县的父老感谢兴平侯恩德。”

“不不不”樊伉连连摆手,道,“胥公言重了,这水车并非我一人功劳,而是樊家庄数百人日夜不歇共同辛劳的成果,伉不敢居功。”

胥珲不由肃然:“兴平侯高节,胥某佩服。”

“不敢不敢。”樊伉非常谦虚地道。

他的态度让胥珲更加满意了。

其实最初知道樊伉要来舞阳的时候,胥珲内心是抗拒的。

任谁得知自己的治下突然要来这么一位皇亲国戚,都会深感压力,尤其是这位又深得汉后的宠爱,简直就跟块烧红的烙铁似的,谁碰谁烫手。

胥珲早早地打听过樊伉的消息,对樊伉的盛名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太相信,觉得多半是言过其实,及至后来仙宫的事,胥珲仍然以为樊伉不过是有点小聪明罢了,到这个时候,他才打从心底里承认,这个年少成名的兴平侯是真有几分实才的。

张彦对樊伉是真的佩服。

这位少年兴平侯也未免太能折腾了些,而且每回都能折腾出个名堂来,简直让人不得不信服。

张彦成亲十多年,膝下如今也有两子一女,长子只比樊伉小两岁,然而看着眼前老成持重的少年,再想想自己府上跳脱得跟只猴似的孩子,张彦不由感慨万千。

“兴平侯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呢?”

吴征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水车,水车叶轮转动,底下装满水的水斗转到半空,水斗中的水便倾斜着倒进水渠里。水渠四通八达,像条巨大的蜘蛛一般,流入附近数千亩田地里。

这道理并不复杂,难的是从没有人这么想过。

吴征正琢磨着,冷不丁听到张彦似乎说了句什么,回过神来,道:“老夫惭愧,方才看着水车竟入了神,大公子说什么?”

张彦摇头失笑:“没什么,不过是我在自言自语罢了。”

胥珲身为一县长官,虽然身份地位都比不上樊伉,但还是自内心地嘉奖了樊伉一番,方才带着人心满意足地回去。

虽然水车不是他所造,但在他的治下,依然算是他的政绩,如果不出所料,未来几年他的名声必然大噪,甚至于加官进爵也不是没可能。

为官者一生所求莫过于此。

水车建好,樊伉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对于如果经营好樊家园更有信心了。

都说喜事成双,没过多久,他精心布置的蚕室也有了好消息。

之前他派了不少人外出寻找野生蚕种,倒真寻回不少,经过精心照料,如今已经繁育出不少,照这个度下去,很快他的两个蚕室就不会再空着,反正庄子后面满山头的桑树林,足够它们吃的。

蚕室里,樊伉从头到脚穿着特制的白麻布裁成的衣服,连头也用麻布帽子收了起来,手里拿着毛笔,轻轻地赶着蚕匾上的蚁蚕,耳中听到蚕啃噬桑叶的沙沙声,心中喜不自胜,看着这些幼蚕的目光就像在看金子一样。

这些可都是养的钱啊,哦,养的粮食。

阿沅祖上是吴国人,落败之时家中也曾有桑林百亩,植桑养蚕是把好手,蚕室建起来后,不用樊伉吩咐,阿沅就自动把养蚕的事情接了过来。

蚕是一种很娇贵的生物,非常脆弱,一不小心就死了,樊伉也不放心给别人,他观察了几天,现阿沅对这些桑蚕照顾得挺精细之后,便渐渐放开手让阿沅去负责。

为了鼓励阿沅养蚕的积极性,他甚至还许诺了将养蚕百分之一的利润让给她,阿沅喜不自胜,不用他叮嘱,照顾得越精心了。

樊伉见状,索性彻底撒手,让阿沅专心负责蚕室,自己则去收拾建烧玻璃的熔窑。

烧玻璃比烧瓷器麻烦多了。

烧陶瓷只要捏好陶胚,放进窑里烧就成了,温度控制得当,一窑好歹也能出不少能用的陶瓷,玻璃就不成了,在目前的条件下,基本只能靠人工吹丝压拉使之成形,条件相当艰苦,工作难度非常大。

不过樊伉不着急,他有的就是时间和人手,只要有配方,他相信多尝试过几百上千次肯定能成功。

而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只要成功过一次,以后就容易多了。

在建玻璃熔窑的时候,樊伉又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那就是制盐。

他在收集烧玻璃的石英石的时候,才现舞阳原来挺多盐矿的。

在中国历史上,盐铁一直都是暴利行业,齐鲁之地为何那般富庶?还不是因为拥有渤海地区的鱼盐之利,贸易富强。

更何况当初汉王刘邦为了恢复经济,不仅允许民间私铸铁钱,还开放了盐铁课。煮盐又不是什么技术难度高的活计,在他看来煮盐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不过据他那仅有的少得可怜的历史知识,汉朝直到汉武帝刘彻登位之后,盐铁才收归国有,实行官营,也就是说至少他还有几十年的时间不用担心卖私盐的问题。

只是这样一来,他还要分出一部分人手去盐矿挖盐煮盐,本来三百个人种六千亩地,平均下来一个人至少要种二十亩地,人手就已经很吃紧,农忙的时候除了厨娘,但凡能动的都扛着锄头下地,个个累得几乎瘫掉。

忙碌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经过几个月的共同努力,当初如同鬼宅一般的樊家庄,如今彻底地大变样。

一眼望不到头的麦田里,衣着简朴的樊家下奴正在努力辛勤地劳作,和离这不远的别家匠奴们不同,他们的脸上俱都喜气洋洋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舞水河上时不时地飘过一个竹筏子,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也赶鸭人,撑着竹筏不时吆喝驱赶着在河面上凫水的鸭子。

山坡上不时地就能看到甩着尾巴赶蚊子的牛群,和咩咩叫着吃草的羊群,偶尔还会看到一条黑瘦的大犬不知从哪个角落奔出来,撒欢似地赶羊撵兔,因为度太快来不及转弯,时常会撞在树上,惹得放羊的小童哈哈大笑,前仰后俯。

庄子四周到处都是悠闲踱步啄虫吃的鸡,有时候路边不起眼的草垛里会扑腾一下,然后传来“咯咯咯”的声音,转出一只母鸡来,等到母鸡走远,一旁等候多时的小童或妇人便会迅上前,熟练地从草垛里掏出一只或几只鸡蛋来。

捡鸡蛋和鸭蛋是孩子们最爱干的活,小孩子眼睛利索,手脚又快,无论母鸡把蛋产在多么偏僻的犄角旮旯,他们都能神准地找出来。

等到樊家的厨房里堆满了鸡鸭蛋的时候,地里的麦子终于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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