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拽住灵引子笑道:“你难不成还想去将钱要回来?”
灵引子将阿强的手从自己衣袖上甩开,怒而吼道:“阿强!你为何给他一个大元宝!那可是个金灿灿的大元宝啊!”
阿强摇头失笑,抬手轻点了下灵引子的额头:“你总说我痴傻,你现在可有多聪明?那士兵岂会随随便便的就和你说如此多?你我不过是逍遥王的随从,你还想随便让外人进皇家驿馆?
使些银钱是必然的,人家总也不能做赔本买卖不是。依我看,这还是昨日他们吃我的饭菜吃的好,,对我们印象不错,这才卖了这个人情。
否则,就凭你这冒冒失失,一毛不拔的个性,还想打听云梦皇宫之事?”
灵引子扁了扁嘴,她就知道,自己想什么阿强都看的透,可是
“可你也不能一出手就是一个金元宝啊!我、我这里还有碎银子呢”
“碎银子?”阿强颇为惊讶,转而笑道:“阿引,你可真是有趣,且抠门!你以为是打发客栈的店小二,用一个碎银子即可?
罢了,我不和你说了,你又舍不得银钱,岂会大赏客栈的店小二!”
阿强摇了摇头,自顾往园内走去。
灵引子摸了摸自己的梨花绣样荷包,转了转眼珠,觉得阿强说的甚是有道理这是她自己的钱,凭什么去大赏店小二!
“哎?不对!阿强你站住,为何你会有如此大的金元宝。我不是将你的钱都收起来保管了吗?臭小子,你居然敢藏私房钱!”
说着,灵引子跑进院内追赶着阿强。
谁知阿强听到此处暗叫不好,急忙拔腿就跑,一转眼的工夫就不见了踪影。
冲天城鹤鸾大街,一处极为华丽惹眼的酒楼处,门口上书三个红字百味楼。
坐在二楼雅间的智烛提起一个玉酒壶,替张朗斟了一杯酒。
张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嘴角的笑意仍是不减。
“公子,你说这独禅大师是否真的跟毒宗有关?”
张朗自顾又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伸出筷子夹了一口菜方说道:“极有可能,你我跟着这鹰元一路,他偏生在这独禅大师府上附近消失了。
这让我很难不怀疑他们二人之间有关系,甚至这独禅大师说不得还是毒宗中的大人物,或者他和孤也道真这个老狐狸有关。
总之,这两个人牵扯到一起,那一定跟我西迟国有关。”
智烛点了点头,觉得他家公子分析的很有道理,若不是孤也道真,他们二人也不至于在外面风餐露宿。
呃智烛看着这一桌子的珍馐美味,顿时感觉其实也不差。他若是能和他家公子一直如此仗剑走天涯,那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可惜了,若在清水县之前,这件事或许还有可能。现在有了寒如华,张朗是决计不会跟他笑傲于江湖的。
智烛总算明白何为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公子,那我们究竟何时能回西迟国啊。难不成就真的这般将朝政一直让与孤也道真,让他为所欲为吗?”
张朗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轻挑眉稍,继而又饮了一杯酒。
“你以为本公子出来是为了什么?孤也道真把持朝政这么多年,他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岂会在乎我?
我只有翻出他的底牌,让他完全裸露在我的面前。如此一来,敌在名,我在暗,待翻脸之时,总会多一些胜算。
我孤也家的江山,定然要由我来守护!”
张朗素来都有此之愿,智烛自跟他的第一日起便已知晓。
他蛰伏多年,不改决心。他心怀赤子之心,从未使过卑劣手段。它不仅是一个帝王,更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也是为何智烛追随张朗的原因。
“公子心中自有谋略,智烛定当誓死追随!”
智烛斟了一杯酒,抬手敬张朗。
张朗抬起酒杯和他碰杯,二人一饮而尽。
“智烛啊。”喝罢,张朗又笑意盈盈的叫了一声智烛。
智烛此刻正处于斗志昂扬的状态,张朗一叫他,他也喜笑颜开的回应:“公子可有事吩咐属下?”
张朗倚在木椅上,抱着臂膀,笑容不变。
“你当初在清水县时便已然知晓寒如华的真实身份,为何到了此时才告知于我?”
智烛笑容一滞,转而表情带着些许谄媚的说道:“公子,我”
“你莫要跟我说一时忘了这种话,你家公子我并非真的痴傻。”
“不是,公子”
“难不成你想说并不知晓我对如华的心思,觉得此事并不重要?”
“属下”
张朗骤然起身,笑的有些阴沉:“智烛啊,你当真以为本公子如此大发慈悲带你来如此豪华的酒楼吃酒?”
言罢,张朗转身离去,推门而走。
智烛一脸迷茫,不知张朗此为何意。
不过半刻,一店小二敲门而入。那小二走到桌前对着智烛笑道:“这位客官,方才那位客官说这桌酒钱由您来付,让小的这就找您要,说”
“说什么!”智烛眉头一皱,直觉不会是什么好话。
“说小的若是来晚了,您怕是就该跑了!”那店小二嘿嘿一笑,便伸出了手,示意智烛。
智烛一口气险些就没提起来,他方才怎么就觉得张朗是个难得的好主子呢?
要知道他平日的月钱比逍遥王的随从双全还要少上一半,如此一桌子在云梦国皇城根下的菜,怕是将他的腰包都吃光了!
在那店小二的手几乎举僵了,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失的时候。智烛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来,然后打开将一半的银子倒出来。
可那店小二依然一副他欠酒钱的模样,伸出的手并未动。
没奈何,智烛闭上眼猛然将荷包中的银两悉数倒出。那店小二这才心满意足的将那些银子全部划进自己手中,继而又恢复了初进包间的笑模样。
“好嘞!客官您慢用,小的这就先退下了。”
言罢,他将肩膀处的白布巾一甩,弓着腰退出包房。
智烛甩了甩手中的空荷包,再望着一桌子的珍馐美味,哀叹一声。
这店小二让他慢用,他又岂敢再吃了。若不再去跟上张朗,他怕自己下辈子的月钱都没有了。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蠢笨如猪,公子是何等人物,如何是他能戏耍的?
下次,若再有这位寒如华姑娘的消息,他一定第一时间告知张朗,以保全自己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