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声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大家知道我是西北刀客出身,这一百多年来战乱频繁,左大帅马大帅冯大帅轮番上场,出了名的乱。”
“你问我遇见拿刀的人怎么办,其实我才是那个拿刀的人,我出门都会带着刀啊!”
谷雨此言一出,又引来一片笑声。
武馆里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谷雨只是淡淡一笑:“但如今刀客们不拿刀了,改换枪了。王八盒子一枪一个,再厉害的刀客也挡不住。”
“当然我们回到问题上,因为我的关王刀太猛,家父在时怕我出手就杀人,就让我把刀换成了短棍。”
“我的棍法也是很厉害的哦!一般四五个拿刀的人也近不了我身,但是我最厉害的功夫还不是棍法,而是飞刀!这是我遍访名师学来的。当然我不会真的用飞刀,用飞刀会出人命的,我一般是用大洋,两个人距离一丈远,一个大洋飞到你脸上,你基本上也就丧失战斗力了。“
“不过用大洋有个麻烦,这东西太贵,扔出去得记着再找回来。”
“哈哈哈……”
在学员们的笑声当中,谷雨示意一个学员去厨房拿一把筷子来,然后随手挑选了一根,凝神聚气,手腕一抖。
“嗖!”
一阵划破空气的急促声,那根筷子瞬间射出,快若闪电,打在了几米外的一棵大树上面。
“咚!”的一声,好像钢刀砍在木头上的声音,碗口粗的柳树猛的一抖,似被人剧烈撞击,叶如雨落。
“这么大力量?”
“飞花摘叶啊!”
“这怎么可能?”
众多学员目瞪口呆,震惊无比。
看那筷子跌落在地,吕军声不由得走过去捡起来,掂在手里,感觉就是一根普通筷子。
心中顿时翻江倒海一样震撼,之前他自以为尽量高估谷雨了,没想到自己的这位师父竟然是一位真正的武学大宗师。
吕军声是沧州人,从小酷爱学武,苍州行台津门等地的武馆都拜访过,虽然没学过什么入门武功,却也见过不少高手。
能做到谷雨这样的,已经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了。
你想想吧,这么样的一根筷子击在人的脸上,只怕对手第一时间会被打懵,浑身僵直,这个时间足以让谷雨轻松一拳打过来了。
这就是顶级刀客的防身之道!
“师父,你太厉害了!”
“这是大宗师啊!”
“师父,单凭这一手,你就能做到武行头牌!”
学员们全都钦佩的叫道。
谷雨微微一笑。
任何一个拳手,只要拥有鲁达神力,就能施展出这样的本事来。
所以他一手在前,一手放在身后,显示出一个武学大宗师的气派来:
“武功一道,就是力量、速度和招数的融合,其中力量是基础,所以我们武人有每日打熬力气之说。所以咱们定西武馆不但会教你们武功,还会给你们喝补气养身的汤药,这样才能早点成才!”
“师父!”
“师父!”
“多谢师父!”
学员们顿时热泪盈眶,激动不已。
……
当晚,登瀛楼。
这是津门有名的酒楼,平时客流不息。
但今天这登瀛楼的二楼却挂起了“谢绝入内”的牌子,据说是被一群有钱人给包场了。
在场的都是津门武行的头面人物,各家武馆的馆长。
当然,定西武馆的谷雨没有到场。
以为他就没有接到通知。
原因很简单,这次聚会就是针对定西武馆的。
津门武馆十九家,以督司武馆郑山傲为首,中州武馆馆长邹榕为副,以武行的名义,商谈谷雨所说的“教真的”事情。
因为时局的原因,造成武馆的繁荣,其实是因为武馆承载强国强种的寄托,政界投资,商家赞助,所以才有红红火火的武馆兴隆。
但随着时局变化,谁都看出那些大人物想要掌控武行为己所用。
到那个时候,武馆必定衰落下去。
好时日不长,好好享受现在的风光不好吗?
干嘛费尽心思教真的?
有什么必要吗?
“哼!他武沛拳脱胎于红拳,我们风华武馆教的也是红拳,他叫嚣教真的,难道我们风华武馆教的是假的不成?”
风华武馆的馆主赵铁峰怒声说道,一旁的云扬武馆馆主郭云开连连点头。
他两家一个教授中原红拳,一个教授关王刀,两家和定西武馆有项目重叠。
这个谷雨在开业典礼上说要教真的,大家已经有所不满。
本以为只是嘴上说说。
却没想到这个谷雨居然真的将拳法秘诀传授出去。
完全不在乎当年练拳时发过的守秘誓言。
你教真的,一两年后定西武馆弟子脱颖而出,将我们的弟子比下去,那众人会怎么嘲笑我们?
说我们是西贝货?
“那不正好,你老赵关了武馆,跟着他陇西红拳混不正好,说不定家里孙女高兴呢,到时候收个乘龙快婿……”
“你刘老三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说你怎么了?”
“我打你个卖黄豆芽的!!”
“怎么,还没傍上,就想着翻脸不认人了?!”
“……”
众人乱糟糟闹成一团,混乱中,郑山傲闭目不言,中州武馆的邹榕本来一脸微笑,此刻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突然伸手抓起一个茶杯,猛地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邹榕,你要干什么?”有人问她。
邹榕站了起来,环视一周,缓缓开口:“从前朝洋务运动开始,津门就成为武术之都,各地小拳种入津门搏名,风气一直未衰。”
“邹榕,他可不是小拳种,是强龙过江。”另一个人插话道。
邹榕淡淡微笑:“是小拳种也好,是过江龙也罢,谷雨终究势单力薄。”
“他可不是势单力薄,人家和青帮帮主关系好着呢。那牌匾就是袁公子写的。”又有人说道
“你这话说的,说得好像我们要请青帮出手似的,我们是武行,不是政客青帮,再说了,人家按章程开了武馆,我们却用下流手段赶走人家,天下人会说我们霸道。”
“那依你说该怎么办?”又有人问道。
“很简单,他不是开武馆吗?开武馆就得做好有人踢馆的准备。”
“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