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嘉墨差点就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反正不是他的耳朵有问题,就是靳承延的脑袋有问题。
但靳承延的脑袋有问题也正常,他脑袋里想的就不是正常人能懂的。
殷嘉墨虽然不知道靳承延在搞什么鬼,但他也是一个懂得配合的。
估摸着跟他身边这个小姑娘有点关系。
殷嘉墨也就愣神了一秒,随后便恢复如常,他眉眼稍扬,语气散漫:“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
靳承延没有忘记他的人设,他将手虚握,挡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刚刚有点事。”
殷嘉墨啧了声:“感冒了?你身体……”那么耐造,不应该啊?
他的话刚说一半,靳承延就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及时打断道:“最近身体不适,虚。”
殷嘉墨:……你虚个屁虚,都二十五了连个女人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
殷嘉墨不怀好意的眼神落在靳承延的右手上,忽地弯了弯唇角,语气带着几分坏意:“年轻人,节制点,你这样以后容易娶不到老婆的。”
靳承延没理他。
靳承延轻扯了下唇角,黑眸似笑非笑看着谢星星,语气非常有礼貌:“谢小姐,又见面了。”
谢星星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身上穿的还是下午相亲时穿的那身,黑衬衫黑裤子。
此时,酒吧内的红光压在他身上,他个头高,身段挺拔,五官优越,黑发垂在眉骨,下颌线条硬朗,唇角边的笑漫不经心,眉眼间的神色寡淡。
也许是酒吧里的氛围衬托的,她感觉他此时浑身的‘渣味’太浓。
怎么看,都不像是声色场里那种会陪酒卖笑的。
倒像是那种玩完提裤子就走人,特别不负责任的渣男。
不像她身旁这个殷嘉墨,刚开始看见她的时候,笑的那股荡漾劲,太倒贴了。
她又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鸭子了。
话说一个虚弱的鸭子,在这里真的能赚到钱吗?
谢星星这会儿脑袋里在犯合计,眼前这个男人的底细还没摸清,再加上他还有个鸭子兄弟,要不先陪他演一下?
如果直接拆穿他冒充靳寒的事,万一他恼羞成怒,再找几个鸭子兄弟来,那估计她明天就要上社会新闻的头条了。
标题她都想好了。
#惊!花季少女竟然被一群鸭子赶上架,这是鸭子该干的事?#
她这波不叫怂,叫审时度势。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的唇瓣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官方客套:“好巧,靳先生。”
殷嘉墨:?
这两个人竟然认识?
殷嘉墨的视线在两人转了两个来回,感觉事情不简单。
难得能看看靳承延的热闹,那他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吗?
不、能!
殷嘉墨眉稍微挑,眸底深处带着坏坏的笑意,典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
他还贴心的起身,为靳承延让了位置,同时伸出手做了一个‘您请’的手势,故意模仿谢星星走嘴不走心的口吻,颇有阴阳怪气的感觉:“原来都是熟人,请坐吧,靳先生。”
靳先生笑了,但是笑容有点冷,他舔了舔后槽牙,警告般地看着殷嘉墨,那股‘你是不是感觉这个世界容不下你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其他世界看看’的意思太明显。
“殷嘉墨,你不是有事找我么?”
靳先生话里含着笑,但却让人感觉冷飕飕的。
殷嘉墨觉得他话里那种抗拒很明显,一个小姑娘竟然能让靳承延避之不及,他现在吃瓜的心思已经超越了活着的念头。
命可以不要,但靳承延的戏必须得看完。
“我突然觉得我的事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等会儿再说也行,人家谢小姐第一次来酒吧,你好好陪人家聊聊。”
殷嘉墨斜靠在吧台边沿上,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开始表演了’的标准看戏姿势,慵懒随意,就差手里再攥把瓜子了。
靳承延挑了挑眉,抓住了话题的重点,他疑惑地问:“谢小姐是第一次来酒吧?”
谢星星脸色变了变,这怎么往回圆?
她眼睛骨碌碌一转,开口解释道:“当然不是,别的酒吧我都去腻了,所以想换家玩玩,这家是第一次来。”
一旁看戏的殷嘉墨,看戏不好好看戏,还非要给自己加戏,殷嘉墨突然出声问:“那谢小姐平时喜欢去哪家玩?”
谢星星:……
这家叫一度酒吧,那……
“千百度酒吧。”
她自己随便起个酒吧名总行吧?
反正谁也不知道。
殷嘉墨:“那家酒吧我也去过,有点意思,但是那地方后半夜热闹,你平时去了都玩什么?”
谢星星:!!!
海市竟然真的有这家酒吧!
玩什么?酒吧不就是喝酒吗?
后半夜热闹,难道是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她可编不出来了。
她瞥了眼‘靳先生’,‘靳先生’正看着她如何往下说(编)呢。
既然编不出来,那就只能一笔带过了。
她轻描淡写地回答:“就随便玩玩,没什么意思。”
说完,她话锋一转,对着看戏的殷嘉墨说道:“你和靳先生不是还有事情吗,不用麻烦你们陪我聊,我待会儿就走了。”
一个人就够她忙的了,两张嘴她真的应付不来。
殷嘉墨点了杯酒,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挑了挑唇,淡淡道:“没事,谢小姐,我这事不着急。”
谢小姐:……我着急,话说你可以走了哥们。
当事人现在非常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拉着殷嘉墨聊天,如果不拉着他聊天就不会遇到靳承延,也就不会将自己置于这尴尬的场面之中。
站在一旁的靳承延显然没什么耐心了,眼神里兴致缺缺,他将双手插进裤兜里,一副准备随时转身离场的模样。
殷嘉墨见状,明白这家伙准备走人了,他放下酒杯,强制拉着靳承延入座。
靳承延刚开始想将胳膊抽出,但靳寒体虚的人设不能崩。
最后也只能顺着殷嘉墨为所欲为了。
“靳先生快来,别站着,坐着聊。”殷嘉墨忙前忙后的,又给靳承延点了杯酒,完事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谢小姐,开口道:“谢小姐,既然大家都是熟人,今天这酒我请,你别跟我客气。”
谢星星:……我突然有点怀念刚刚不是那么热情的你。
这朋友来了是不一样,突然就有了自信的感觉。
怪不得虞甜今天面试的时候,非要让她陪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