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斐,萧斐你没事吧?”秦盏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
“萧斐?”祁言也凑过去问,“不然送到医院里休养吧?”
话音刚落,萧斐哇的一声哭出来。
“我的天呐哪个狗子炸的我家,我哭死了要被我逮到我要你好看啊啊啊!”
车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中。
只有萧斐的哭声萦绕在耳。
“警察待会儿过来了,估计走不了,我们先在这里等。”祁言拿电话拨通了她经纪人的号码,通知了她过来。
萧斐还在哭“要不是老娘运气好不就被炸死在屋里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出声。
前面的司机吓得颤颤“我,我这辈子都还没见过爆炸呢。”
祁言“……”
他默默地转过头,看向呼啸而来的警车和消防车,白雾喷洒,红蓝光线不断地晃动着,心里像沉入了无底的深潭。
如果萧斐不打电话问自己,或者是明天再打,毫无疑问她就会死在这场爆炸里。
但她幸运地存活了下来。
他们一天之内连续想杀两个人,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警方查到,看来那个证据里面的东西要比这个更加的严重。
说不定,是会让时家全体崩盘的一个起子。
祁言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找到那个起子。
他眸色沉了两分,转念想到什么,连忙打电话给了夏音。
“通知顾子聿,让他最近小心一点,还有你,最近也小心一点,尤其是那个时峦。”
夏音看着电脑屏幕,心脏仿佛要跳到嗓子口“这是终于来了啊。”
“是啊,问你怕不怕。”
夏音淡淡地勾唇“你看我怕过?”
“没有。”他牵牵唇,却没有笑意,“但你死了,管理员的位置可空的太多了,你想想白洛的那个管理员多恶心,还差一个管理员,你觉得她对付的了?”
夏音拧起眉头,有些厌恶“你这个人真讨厌。”
“讨厌好比看不见强。”
夏音微微提了眉头“怎么突然这么感性?发生什么事情了?”
祁言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浑身一凉,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一股恶寒爬上脊椎,牵动着紧绷的神经晃动着。
“那萧斐没事吧?”
“没事。”祁言声音淡淡。
“那就好。”夏音松了口气,“晚上送她来我这里吧。”
祁言迟疑了下,还没点头,夏音补充道“她这个好运,正好可以来帮助我。”
祁言“……”
玩笑归玩笑,从警局出来之后,天色已经快亮了。
萧斐揉了揉胀痛的后颈,再一遍庆幸着自己的好运保佑着自己。
“那就这样,你这段时间就和夏音一起吧。”秦盏道。
萧斐茫然地点点头“可是夏音姐她真的能保护我吗?”
“不如说你会不会保佑她。”祁言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很轻松,萧斐被他的话逗得一笑,抬手轻飘飘地捶了他一下。
“怎么?祁大要走幽默谐星路线了?”
而只有秦盏能感同身受,祁言现在的压力到底是有多大。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秦盏叹了口气“先回黑城休息一下吧,一晚上没有睡了。”
三人便回到了黑城。
萧斐跑到了夏音的房间里休息,祁言和秦盏还有话说,权衡之下,到了祁言的房间里。
他许久没有回来,感觉这个房间还有些生疏。
之前和莫若飞的见面就是在黑城里,在他的房间吵吵闹闹也是经常的事情,而现在物是人非。
秦盏倒了热水过去,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
祁言喝了一口,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顿了顿,又将水杯放到桌子上,起身去房间里拿出一台笔电,插上电源。
等待开机的空档,祁言坦白“那个是假消息。”
但是他失策,假消息结果害得萧斐也被拉进了漩涡里。
秦盏似乎是酒还没有醒,脸色有点红“那,那是为了我吗?”
“我们现在先来排除一下证据会放在哪里,我觉得肯定不会在我的房间里面。”
祁言微红着脸微微别开,抬手放到鼠标上,移动着光标熟练地打开论坛。
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答案,但秦盏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坐在祁言的对面,可以很清晰地看见祁言躲闪的视线。
“我觉得也不会在我房间里面。”他悄然勾了下唇角。
祁言手上动作一错,连忙拉了回来,在页面上输入时峦的名字,登时出现了他的个人主页。
为糖而奋斗的日子于去年8月规划,于年初着手准备,于四月份播出,因其独特的风格在网上大火。
该导演时峦也因为这个节目获得了导演毕业新人奖第一名的成绩。
而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时峦都没有了任何的消息。
祁言照着他主页上的邮箱,发了条信息过去。
“你,你干嘛!”秦盏看到他的动作,不由得一惊,但很快的,他反应过来,“你想先下手为强?可你知道他的底细吗?”
祁言耸耸肩:“不知道。”
不知道还去招惹敌方阵营的人?
先不说时峦会不会回应他,现在的主要目标不是找到那个证据吗?
一开始说证据不交给他们,要交给警方,然后说排除证据肯定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紧接着就跑去找对手开嘲讽?
简直疯了!
秦盏起身,他的电脑发出一声提示音,祁言移动光标正要点开,秦盏眼疾手快地伸手截住。
他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温热得覆盖住祁言的手。
祁言微微怔住,回过神来,秦盏已经坐到了他的身侧,并没有察觉地就着他的手点开了邮件。
时峦:
哦?我已经回去了啊,你想要我陪你玩吗?那我去找你吧。
秦盏:“……”
他移动光标去点前面已发送的邮件,祁言迅速伸过去手按住了他的手。
一只手搭着一只,三只手搭上去,像个叠起来的汉堡面包。
周遭空气突然安静,只有两人的心跳声越来越近。
秦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一张脸登时炸了红。
祁言喉结滚了滚:“这是我的事情。”
秦盏:“可是我有保护你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