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别退,挡住他,挡住他!”
王肱眼见身上脸上沾满了红色鲜血与白色脑浆的典韦,如煞星临凡一样杀到了近前,他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对着身边的军兵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
只不过典韦那搂头盖顶的野蛮式打法太过于震撼,只要一照面,普通军卒手中的矛杆无不被砸断,脑浆尽数被砸崩裂而死。
王肱身边的骑兵甭说上前去阻拦,反而齐齐的向后退了两步。
待王肱左右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凸在队伍最前面,单独一个人面对典韦了。
典韦纵马缓步上前,两只铁戟斜朝向下,戟尖上一滴一滴的鲜血落在地下
王肱只好大着胆子,抖动手中长枪向典韦刺了过去。
典韦不闪不避,挥动左手的铁戟封挡。
“当”的一声脆响,铁戟与枪杆相撞,王肱只觉得半边身子发麻,那长枪再也拿捏不住,飞出了两丈多远,插在地下。
他不由吓得肝胆俱裂,拨马转身便逃。
典韦迅速探出右手铁戟,用戟侧小枝闪电般勾住王肱后背的绊甲丝绦,轻轻用力便把王肱给勾下马来。
王肱还没来得及起身,曹昂已经赶过来,锋利的枪尖抵在王肱喉咙前一寸之处停住。
“看来你是董卓的人?”曹昂微微笑道:“别动!”
此时王肱带来那数百骑兵眼见自己主将一个照面便被擒住,顿时吓得胆战心惊,开始玩命的向营寨之外逃去。
如此正便宜了王小雪、张白露等莽汉。
这一众桀骜不驯的囚徒武力固然不如典韦,但却远胜于普通骑兵。
在他们横冲直撞之下,瞬间便有有三十几人被杀,又有十数人被活捉,其余则逃的一个不剩。
这时整个曹营之内一片狼藉,地下躺了几十具尸体。
“我家主公乃是兖州刺史,你不能杀我,”王肱看着喉咙前的枪尖,瞳孔不由自主的收缩,硬着头皮向曹昂透漏身份。
随即他又转身对曹操哀求道:“曹公,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此时曹操也刚刚缓过神来。
他刚才已经绝望,眼见要死生在王肱手中了,可是转眼间形势逆转,儿子竟然带领二十几人杀了回来。
更令他感到吃惊的是,儿子带来的武将竟是如此勇猛,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活捉敌将。
此时曹操再想起儿子用两百石粮换囚徒之事,若那猛将就是儿子用粮食换来的,甭说是两百石,就算用两千石都值得。
毕竟那是个能在战场上改变战局的角色,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那岂能用粮食来衡量?
“把你当个屁放了?”听了王肱的话,曹操活动了一下肩膀,冷笑道:“我可没那么大贲门,能放出你这么大的屁。
你不是自称董太师帐下华雄么?
你不是要让刘岱好心,给我写一篇祭文么?
你不是觉得,武力便是天道么?”
王肱刚才的确得意忘形了,没想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只得低声哀求道:“我家主公对我信任有加,若放我回去,我定说服主公给予曹公以补偿。
您想要什么,可以直说。”
“想要你命!”
曹操怒吼一声,一剑砍在王肱脖颈上,那颗脑袋瞪大眼睛,带着惊恐表情滚出去老远。
曹操岂是好脾气的人?
他固然知道用王肱要挟刘岱,可以获得诸多利益,可是那王肱刚才在他面前如此猖狂,不砍了此人的脑袋,很难平复他愤怒的心情。
此时曹营四处大火熊熊,曹军死的死跑的跑,已经没有人前去救火。
只有典韦带领赵立春几人,尽可能的抢出了几个空帐篷。
眼见粮草辎重等都已尽数焚毁,灰头土脸的曹操无力的坐在一个车辕上,摇头苦笑道:“早知道是这般局面,昨日就该早早离开此地,省的受这鸟气。
今夜若非子脩带人及时赶回,我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曹洪看了看指挥救火的典韦道:“兄长,子脩招募的这员武将好生威猛,那两百石军粮花的也太值了。”
此时两人想起刚才议论曹昂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云云,均觉脸上火辣辣的。
幸亏还没有来得及教训曹昂,要不然这老脸恐怕更没处放了。
“常言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我儿一日之内两次救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赏赐了,”曹操叹口气道。
曹昂正色道:“父亲说笑了,您生我养我,您有难,儿舍命相救,此人伦常理,哪用得着什么赏赐?”
“那倒也是,终归为父所有一切,将来都是你的,”曹操扫视了一眼那火势,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过现在看来,为父这里已经被烧干净,也剩不下什么了。”
“父亲难道就想如此放过刘岱?那人才是罪魁祸首。”
曹昂是个心眼比较小的人,别人骂他一句,他能打人一拳,别人打他一拳,他能捅人一刀,总之不占便宜不罢休。
如今被刘岱害成这样,不让对方十倍偿还,实在对不起自己的内心。
曹操看了看王肱那人头,不解道:“可是这王肱都已经死了,还能怎样要挟刘岱?”
“王肱是死了,可刘岱并不知道,”曹昂微笑道:“如今咱们遭到董军夜袭,父亲奋起反抗,击退了敌军,并活捉董将华雄。
您身为盟军奋武将军,难道不该立即召集各诸侯前来,商议酸枣大营防御之事?”
曹操听了儿子的话,只觉得眼睛一亮。
对啊,逃走的刘岱骑兵只看到了王肱被活捉,却并不知道已被砍了脑袋。
如此,难道不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
“我儿言之有理,速派人去给各位方伯送信,召集他们前来商议联防董军偷袭之事,”曹操嘴角微翘,欣慰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这不肯吃亏的脾气,一看就是他曹操的儿子。
……
刘军大营中军大帐内,数盏龟鹤油灯照的灯火通明。
刘岱端坐正中,手里捧着一本《大学》,他表面虽然平静,但是内心却在焦急的等待消息。
旁边坐的是他的刺史长史王忠。
这时突然有侍从匆匆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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