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瑶池带在临漳城昙花一现至今,虽只短短过了几月,可对祁婴而言,却好似过了半生。
这几月光景,虽世事无常、变化颇多,但的确要比在岐山窝囊了一百八十三年要来得实在。
此刻,踏浪剑下是云雾层层,祁婴站在剑身之上低头俯瞰整座临漳城,竟然半点东西都瞧不出来。
“苏乐,你有没有觉得脚下凉飕飕一片,剑身下,我们踩着的好似并不是云层,而是水满为患时上涨的寒气。”
祁婴尝试用妖力驱散周边云雾,“还有,这云雾也邪门的紧。往常云雾浓重时,我这妖力一驱便可以将它们驱散。”
“可现在,我使出三四分力气,这云雾竟然还好似纹丝未动。”
说罢,这云雾便裹挟着祁婴和苏乐二人,使之他们根本辨不清方位,也看不清他们对方。顺道,一道水光穿过云雾,直接将防备不及的祁婴淋了个全身。
苏乐听到水声,“阿婴?你没事吧?”
祁婴抹了抹自己脸上湿漉漉的水,加起来活了几百年,他总算是觉得自己没白两度为妖,也没丢了自己识兽的老本行。
“苏乐,我感觉水灾兆星夫诸就在附近!”
“只可惜现在云雾弥漫,妖力灵力都不可使之驱散。我们若是想找到它并制服,这并不容易。”
祁婴借着夜间高悬天空的月光,企图追寻隐藏在云雾之中的水灾兆星夫诸。
他没好气说着,“苏乐,都说夫诸是只长着四角的鹿,你说我要是制服它后,将它绑在火堆上烤,会不会有鹿肉香味飘出来?”
苏乐一本正经思考着他的问题,又是寻着声音,最终找到他,收了佩剑,同他一齐在踏浪剑上御行。
他出声问道,“你是想吃鹿肉了么?”
祁婴怔着,转身拉住他的衣角,怕过会云雾再深些,他连身后的人也瞧不见。
他回道,“倒是也有一点。”
苏乐失笑,“那等咱们回岐山就去吃烤鹿肉。”
祁婴爽快应声,“苏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这次就放过夫诸,不烤它了!”
他用妖力将身上湿漉的衣裳烘干,想着夫诸原是性情温和的上古神兽,这回跑到临漳城祸害城民不说,竟然还开始主动攻击他们,这实在是奇怪。
刚是这般想着,他又是想通了。
夫诸原是神兽不假,可由于它每次出现在人界,人界总会水灾为患。是以,它也被人界百姓贯之以妖兽的名号。
从神兽变为妖兽,那地位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再加上夫诸后来又被第十一任妖尊手下的妖君收入丹丘城,许是夫诸数百年被其他正儿八经的妖兽给欺负了,这才性情大变。
苏乐出声问道,“阿婴,你知道夫诸是出于哪座名山之中么?”
祁婴倒是记得,脱口而出,“是敖岸山!”
敖岸山和云山都有异曲同工的地方,异是云山没有夫诸此类神兽,同是两者名山之间都存有琈之玉和黄金。
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因为我身上带有金琈镜,金琈镜是琈之玉和黄金组成。想来,是夫诸因这面法器想起了敖岸山,这才会主动攻击我们。”
“苏乐,那我现在就拿金琈镜引夫诸露面,你记得及时拿佛石去对付夫诸。”
“我可不想再被它湿身非礼淋成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