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见谢锦阳,目光闪了闪,谢锦阳已经看见了,想要把书信收进袖笼中,已经来不及了。
谢锦阳目光落在他手上:“管家,你手里拿着什么?”
武安侯府如今只剩谢锦阳一个庶子,谢慎又没有续弦的意思,日后这武安侯府的爵位,指不定就由谢锦阳继承。
管家恭敬道:“回大公子,有人给侯爷送了封书信,侯爷觉得背后之人居心叵测,让我把信毁了。”
谢锦阳心思一动,朝管家伸出手:“给我吧。”
管家捏着信,有些为难:“大公子,这,这是不是有点不妥?若是侯爷知道了,怪罪起来,小的,小的”
“只要你不说,父亲又怎么会知道?把信给我。”
管家迟疑了一下,把信交给谢锦阳。
谢锦阳拿着信回屋了,等他看完信上的内容,因为太过震惊,整个人都僵震住了,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这封信,幸好没落在谢慎手上。
柳氏做了那么多,就是想要他继承武安侯府,可信上所言,沈暮竟然就是谢锦轩,还成了容九的养子。
沈暮有公主府在背后撑腰,又有云王府这个母族在,这武安侯府迟早都是沈暮的,他一个庶子,又有那样一个不堪的生母,有什么资格继承爵位?
不管背后的人,写这封信告诉谢慎,有什么目的,但他不能让谢慎知道,更不能让沈暮活着。
谢锦阳把信烧了之后,出府了。
马车停在了暗处,谢锦阳掀开车帘,往公主府看了一眼,又放了下来。
马车里,点着一盏琉璃灯,谢锦阳从车壁的暗格里,拿出两个棋盒,拈着一颗黑子,缓缓落在棋盘上。
小厮黄三坐在车辕上,冻得手脚有些发冷,虽然好奇谢锦阳为何不去逛灯会,反而躲在暗处监视公主府,却聪明的,没有多话。
听着远远传来的喧闹声,往远处望了望,只见深黑的夜幕下,有璀璨的灯火映亮了半边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棋盘上,黑白两子胶着,难分胜负,谢锦阳捏着棋子,正犹豫着要落在何处,一阵马蹄声忽地传来。
“公子,”
马车外,黄三的声音,低低地传来,谢锦阳没有应声,却微微掀起车帘的一角。
有两辆马车,缓缓地停在公主府前,赵公公扶着楚帝从马车上下来,沈丞也抱着几个小萝卜头下车。
昏黄的灯影下,谢锦阳看着沈暮那张玉雪可爱的脸,攥着车帘的手缓缓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跳。
只一眼,他便知道,背后之人所言不虚,沈暮就是谢锦轩!
等沈丞一行人,进了公主府,谢锦阳才松开攥着的车帘,声音阴冷无波:“回府。”
“是,公子。”
马车摇摇晃晃,灯影如如水波办晃荡,谢锦阳看着棋盘上的棋局,眼底阴霾重重。
沈暮是容九的养子,暗处里,不知有多少暗卫保护着,想要对他下手,根本找不到机会。
可事情再棘手,也不能让他活着!
谢锦阳的马车一离开,一道暗影掠过重重屋檐,进了一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