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崇一直都觉得孙氏温柔可人,反倒是林氏跋扈狠毒,不容妾室,他心疼孙氏在林氏那里受了委屈,便加倍地宠她,没想到却宠得她无法无天,不折手断。
元崇看向孙氏的目光,越发地冷寒:“说!这些年,你到底贪了多少银子!”
孙氏被这一声冷喝,吓得胆战心惊,嗫嚅着嘴皮子,怯怯道:“十五万两不到。”
孙氏什么都招了,贪墨得来的银子,她不但置办了铺子,还买了良田、庄子、别院,担心被人看出端倪,有些私产,她便记在娘家弟弟的名下,也就是说,她贪墨将军府的银子,还补贴了娘家人。
元崇听完之后,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青筋暴跳:“你贪墨了多少,就吐出来多少,那些铺子农庄,我会让人去接管。”
“老爷,”孙氏大惊失色,瞪大了双眼。
那些私产一旦被接管,就是将军府的产业,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她做了这么多,不但失了元崇的宠爱,最后,连半点银子都没得到,如何甘心?
“闭嘴!”元崇厉声怒喝,他现在满腔怒火,压根不想再听孙氏狡辩。
林氏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你若是不服,也可以让孙家的人,来给你做主,你如此孝顺,拿将军府的银子,去养着孙家,相信你娘家人一定会给你撑腰的。”
孙氏哪里敢让孙家来为她做主,她甚至都不敢让孙家知道,这事要是让孙家知道,她娘和她弟弟如何在孙家立足?孙家丢了颜面,就会把所有的罪责和怒火,全都撒在她娘和她弟弟身上,他们以后哪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林氏这个贱人,不但断了她的宠爱和财路,还要害她娘和她弟弟,孙氏恨得咬牙切齿。
可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林氏对元崇说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孙氏贪墨,不但不知悔改,还联合管事诬蔑于我,此等恶妇,将军府万万是容不得。”
孙氏脸色巨变,膝行到元崇面前,连忙抓住他的衣袖,哭得哀切:“老爷,老爷你如何罚我,都是我罪有应得,只求老爷不要牵连柔儿她们,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们无关,老爷,我求求你,求求你”
孙氏是害怕元崇会休了她,才拿一双子女做挡箭牌,林氏如何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如果这个贱人还留在府里,等时间久了,元崇心一软,这个贱人再狐媚勾引,那她今日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林氏正要开口,却猛然瞧见元崇的神色,那些话,顿时就哽在喉咙里。
元崇是不会休了孙氏的,她若是再多言,只怕元崇会以为她赶尽杀绝,更加憎恶厌弃她了。
林氏不甘地捏紧了手指。
元崇若是把孙氏休了,那她的子女就会有污点,就会受人指指点点,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孙氏突然被休,总能传出一些闲言闲语,将军府也没有颜面,况且,元崇将元柔疼在掌心里,怎么舍得让她背负污名,元崇还要指望着元柔嫁进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