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夫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容九嗤笑道,“你曾去桃花村求药,被我拒绝了,咱们俩也算是结仇了,就算许大夫人老眼花,也不该认不出我啊?”
许大夫气急败坏:“你自己心胸狭隘,以己度人,还想把罪责都推到老夫身上,你个蛇蝎恶妇,下毒害人,还想抵赖不成?”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容九眸光幽冷地看着他,许大夫身子一颤,便听她对张县令说道:“大人既然找许大夫为老夫人解毒,想必府中有人生病,都是找他看诊,他明知府中有人服用藜芦,却故意诬陷福满楼,大人清正敏锐,想必不会任由奸恶小人诬陷我等。”
张县令为官多年,办过不少大案,却被一个大夫算计,心下恼恨,沉怒道:“大胆刁民,事到如今,你还不从实招来,是想逼本官动刑不成?”
许大夫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磕头道:“大人,草民冤枉,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可不能偏听偏信,对草民屈打成招。”
“本官断案,从来只将证据,”张县令怒极,厉声喝道,“来人,拖下去!”
“是!”
衙役抓着许大夫的胳膊,将他按在地上,手中的木棍毫不留情地打下来。
许大夫惨叫一声,脸上血色尽褪。
“大人,我认认罪。”许大夫被打得皮开肉绽,承受不住痛,只得招供,“我记恨容氏不供药给我,暗中查过她,知道她是福满楼的二当家,一时鬼迷心窍,隐而不报,大人,我知道错了,饶命啊。”
“混账!”张县令一拍惊堂木,威严道,“你身为医者,却毫无医德,为一己私怨,陷害无辜,做下如此恶毒之事,实在是法理难容,来人,拖下去,杖责五十。”
许大夫面如死灰,痛哭求饶道:“大人,大人,开恩啊,大人”
衙役粗暴地把他拖下去,木棍狠狠地打了下来,鲜血浸透衣服,许大夫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出了县衙,五福等人都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心有余悸。
容九面露愧疚:“是我连累了大家。”
陈掌柜道:“咱们都是共过患难的,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见外了不是?”
“你刚才,很是不把张县令放在眼里。”甚至,还很狂妄无礼。
容九越发好奇他口中的靠山,到底是何方神圣。
“有吗?”陈掌柜看了她一眼,“你手上的镯子哪来的?”
“苏老爷子送的。”
陈掌柜笑道:“走,咱们回福满楼,我给你压压惊。”
“改日吧,我还有事要去一趟长乐书院。”
陈掌柜以为她去找沈丞,嘿嘿笑道:“男人不能缠得太紧,你这样眼巴巴地贴上去,日子久了,他就不稀罕你了。”
容九哭笑不得:“我是去找苏老爷子,有正事。”
陈掌柜尴尬了,挠着头,干笑道:“那你去忙吧,改天我再请你喝酒。”
“好。”
容九去了长乐书院,苏管家引着她去见苏老爷子,奉完茶,便退了下去。
容九直接把冰花芙蓉玉,还给苏老爷子:“此物太过贵重,容九受之有愧。”
苏老爷子眼波一动,又淡淡饮茶:“长者赐,不可辞,既然送你了,便是你的。”
“世人皆言,老爷子爱女如命,此物是德贵妃心爱之物,老爷子却转赠于我,”容九顿了顿,笑意清寒,“我不喜欢做别人手里的一把刀,老爷子所谋为何,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