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被带到县衙,张县令惊堂木一拍,威仪道:“刘氏,吴家状告你骗婚敛财,你可知罪?”
那惊堂木一响,刘氏双腿一软,吓得立马跪了,浑身发抖,支支吾吾道:“民民妇没没有骗婚。”
张县令道:“沈玉英已经自卖自身,不是沈家的人,你还擅自做主,定下她的婚事,不是骗婚是什么?”
“大人,民妇冤枉,玉娘是我孙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婚事,民妇怎么就做不得主了?”刘氏胡搅蛮缠,指着容九道,“民妇从来没听说她把自己卖了,卖身契一定是这个贱妇伪造的。”
容九从袖笼里,取出卖身契,似笑非笑:“张大人,这卖身契已经在县衙备过案,上面既有签字画押,又有县衙的印鉴,是真是假,张大人一看便知。”
陆明把卖身契呈给张县令,上面白纸黑字,又有县衙的印鉴,确实做不得假。
管家目光一闪,这毒妇不卑不亢,张县令似乎有意为她撑腰,三番几次警示吴有财,看来是不会再顾忌吴家。
“大人,我家老太爷也是受刘氏讹骗,才会去药庄讨公道,如今人被废了,还请大人秉公办案。”
张县令不悦地蹙了一下眉头,目光沉郁地扫了管家一眼:“本官身为父母官,自然会秉公处理。”
惊堂木重重一拍,张县令威沉道:“刘氏骗婚敛财,杖五十,徒一年,并归还银两。”
“既然银子都要归还,为什么还要挨板子?”
刘氏眼珠子瞪得老圆,青白着脸嚷嚷起来,早有捕快将她拖下去,板子打下去,刘氏杀猪般地惨嚎起来,等打完五十大板,半条老命都没有了。
刘氏被拖进大牢,张县令惊堂木又是一拍,吴有财心头一跳:“大人,”
张县令拍着惊堂木,冷冷瞥向他,厉声道:“咆哮公堂者,杖打三十大板。”
吴有财一噎,脸色铁青难看。
“大人,”容九忽然扬声问道,“吴员外冒充皇亲国戚,硬闯药庄,强抢民女,还扬言,他的话,就是国法,就是律例,我倒不知,张县令明镜高悬,竟轮到一个恶霸只手遮天?”
陆明来药庄时,吴员外已经昏死过去,这会儿醒来,并不知道自己身在县衙,一听容九说他冒充皇亲国戚,顿时爆怒。
“你放屁,老子的侄女是宫里的娘娘,老子就是皇亲国戚,还需要冒充?你个毒妇,毁我双眼,废我命根,老子要将你千刀万剐。”
容九唇角笑意浅淡:“陛下后宫三千,却从未听说过,有哪位皇后贵妃,出自吴家。”
吴员外哼道:“乡野贱货懂什么,我侄女可是宫里的贵人!”
容九蔑笑一声,似讽似嘲:“何时起,一个低阶贵人的亲眷,竟然也有脸说自己是皇亲国戚,莫不是吴贵人,也想凤临天下,将皇后娘娘取而代之?”
宫里的哪个女人,不想登上后位,尊荣天下,可这话,有谁敢说?
他若承认,吴贵人野心昭昭,一定惹来皇后猜忌,吴家大祸临头。
毒妇伶牙俐齿,真是太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