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心中突的一跳,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沐风道:“很多百姓都感染了时疫了,别庄里,好多病患的疫情也都加重了。”
原来,这就是太子的后招,果然狠辣,总有一日,她也要他尝一尝时疫的滋味。
容九眉目冷沉:“快带我去药棚。”
沐风握住她的手,将她带上马背,策马赶往药棚。
周太医已经将病重的患者隔离开来,容九一边诊脉行针,一边重新开药方,让沐风去煎药。
周太医眼底浮起一抹忧虑,疑惑道:“疫情明明已经控制住了,怎么又反复了?”
容九秀眉暗蹙,眉间一片清寒:“是水源,有人在井水里投了病源,楚王殿下呢?”
“殿下也怀疑是有人往水里投病源,正带人去查验。”
好不容易安定的人心,又开始惶惶不安起来,若不是护住了那些药草,只怕场面更加难以控制。
临州城不能再乱起来了。
突然有那么多百姓感染时疫,容九和周太医忙得焦头烂额。
沈丞提着食盒过来:“阿九,先吃饭。”
这一整天,只喝了一碗清粥,这会儿闻到鸡汤的香味,容九才发觉,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立马夹了一筷子的面条,狼吞虎咽起来。
“相公,你不该来的。”
沈丞皱了皱眉:“临州城又出现新的疫症吗?”
容九嚼着面条,含糊地应了一声。
沈丞定定地看着她:“若是我身犯险境,阿九会置之不理吗?”
容九握着筷子的手一顿,眼波微动,看向他时,带出清浅一笑:“不会。”
“将心比心,我又岂能置阿九于不顾,”沈丞也笑了,“阿九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相公,你今早问我,为大哥挡刀的时候,心里可有想过你?”暖意漫进心间,容九忽然问了一句,“相公可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
沈丞便想起那烫人的热泪,他的阿九,从不是娇弱的人,可那一刻,心里却生出丝丝缕缕的疼痛,无端地让他心疼。
“阿九在想什么?”
容九往他身边挪了挪,在他耳畔低语:“我当时在想,老子还没有睡到你,还没尝过那勾人的滋味,若是死了,就是做鬼,也要睡了你。”
沈丞心头一烫,面上波澜不起,耳尖却早已红了个透。
“为夫定能与阿九白首不离。”
容九笑起来,重新捧着碗,把汤也都喝了个精光。
沈丞宠溺地笑望着她。
楚洵回来时,便看见这温馨的一幕,不忍上前打扰。
容九却是看见他了,把食盒里的面条端了出来:“大哥回来了,快来吃面,我相公煮的面,很好吃的。”
楚洵笑着走过来,拿着筷子夹了一口:“确实好吃。”
容九听了,眉间盈着笑,沈丞见了,眼底也掠过一丝笑意。
容九问道:“大哥这么晚才回来,可查出些什么?”
“有人往井水里投了病源,才会有那么多百姓感染了时疫,我已经让阿沐封了有病源的井水,其他的井水,也都消过毒了。”
“疫情又起,大哥,我们的药草所剩不多了,撑不了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