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清湛的眸光,温柔地笼住她,轻抚着她的脸道:“越是平静,越是风雨将至,莫从下一次出手,必定是杀招,阿九要小心应对。”
容九被他清雅的气息笼罩着,越发地舍不得他,紧紧地抱住了他:“相公,我有女主光环,我是死不掉的,除了想我,不许你挂心我。”
沈丞听不懂什么是女主光环,但那个死字,让他的心颤了一下:“不许说什么死不死的,阿九,我”
容九忽地吻上他的唇,堵住了他即将出口的话,霸道道:“长安的狐狸精太多,有榜下捉婿,又有公主青睐,陛下指婚,沈丞,你的心里,只许有我一人,不许朝三暮四,不许弃糟糠,必须要守住你的完璧之身,回来跟老子圆房,别人睡过的,老子不要!”
沈丞哑着声低笑:“阿九才不是糟糠,阿九是为夫的明珠,是为夫的独一无二。”
容九笑靥淡绯,娇羞地侧过脸去。
“阿九,”
“嗯。”
“为夫都要走了,你都不多看为夫一眼吗?”
容九转过头来,娇嗔地拿眼横了他一眼,道:“莫从一定派人监视药庄,你这一路,一定也不太平,我让沐风护送你去长安。”
“让沐风留下来保护你,老爷子会派人,暗中护送我去长安的。”
“长安是萧家的地盘,到了之后,就去找大哥。”
沈丞看她这般殷殷叮嘱,也不舍离开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她颈间,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才道:“阿九,我要走了。”
“嗯,我在家等你。”
“好。”
沈丞拿着包袱,握着容九的手出去,李氏和沈大福也叮嘱了一番。
沈大福道:“到了长安,万事小心,不论高中与否,都记得家里有人在等你。”
自古多少学子,为了金榜题名,蹉跎在了长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沈丞应声:“知道了,爹。”
一家人将沈丞送到院门口,沈暮拉着容九的手,认真道:“爹爹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媳妇的。”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冲淡了离别之情,沈丞揉着他的小脑袋:“爹爹相信暮儿,等爹爹回来。”
“嗯。”
容九牵着沈暮,看着马车越行越远。
李氏眼眶红红的,抬手抹了抹眼角,沈大福宽慰道:“一把年纪了还这般爱哭,也不怕小辈看了笑话。”
李氏难为情地瞪了他一眼,沈暮仰着脸道:“奶奶舍不得爹爹,爷爷,你快哄哄,女人流眼泪,最惹人怜了。”
李氏老脸臊红。
容九傻眼了:“这些话,你哪儿学来的?”
“娘亲案上的话本子,都是这么说的。”
“以后不许乱翻娘亲的话本。”
小家伙看着自家娘亲,那难看的脸色,“哦”了一声,然后问道:“娘亲,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容九一直目送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三月的时候吧。”
小家伙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抬起头道:“娘亲,爹爹不在,暮儿保护你,陪你。”
容九低下头,温柔笑道:“暮儿真乖。”
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一晃都半个多月了,巍峨的城门前,一群乞丐,拉着一辆板车,随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走进了繁华热闹,又处处透着危险的帝都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