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牢房里出来,对林牢头道:“莫大人晕过去了,劳烦林牢头给请个大夫,别让他死了。”
林牢头恭敬应下。
容九刚回到牢房,就看见何县丞在等着她,皱着眉道:“沈夫人,那些死者经仵作验尸,都是死于心疾猝死,先前又都服用过养心丸,只怕有些棘手。”
容九直接道:“那些人是中毒死的,只不过仵作验不出来而已。”
何县丞惊了惊:“许师爷并无交代此事,只怕是莫大人一人所为,可莫大人并不承认。”
莫从若以为这样她就无法脱身,那就太天真了。
“死者既是中毒,定然是莫从收买了他们的家人,抓来好好审问一番,尤其是那日来天和医馆闹事的几人,还有击鼓鸣冤的。”
何县丞脸上浮起钦佩之色:“还要委屈沈夫人在大牢里多待两日。”
“能看到莫从气急败坏的脸色,这点委屈算什么?案子结案之后,还要劳烦何大人,亲自去告诉莫大人一声。”
“一定一定。”
何县丞动作很快,当即就把那些人抓来审问,还没动刑,就全都招了,案子很快就结案了。
何县丞亲自把容九和周大夫送出县衙大牢,周大夫伤势严重,容九叫了元宝回来照顾。
元宝抹着眼泪,抽抽噎噎道:“医馆被查封的当日,我就听到流言了,周大夫是怕牵连我,才早早地赶我回家的吧。”
周大夫看他哭的那么伤心,心里一暖,周太医一家都在长安,这么多年,都是元宝陪在他身边,他也是把他当做了一家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儿。”
“我是心疼周大夫,一身的伤,一定很疼。”
元宝哭得稀里哗啦的,安顿了周大夫,容九立马赶回药庄,这几日,家里人一定是担心坏了。
容九被抓走那日,李氏做了个噩梦,梦见容九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直接哭醒了,第二日,天没亮就起来,去寺庙烧香拜佛,不知听谁说了一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百级石阶,竟然一阶一阶,磕头跪拜上去,额头都磕破了,血污流了一脸。
李氏每日都会去寺庙祈福,沈大福担心她身体吃不消,可看她如此坚决,便只能由着她去了,让云娘陪着她。
长乐县的寺庙,几乎都被她求过了,这日祈福回来,刚到村口,碰见钱氏。
钱氏尖酸刻薄地呸了一声:“有的人丧尽天良,缺德事做多了,求神拜佛也没用,要我说啊,就该打一道雷,劈死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幸好莫大人明察秋毫,将畜生贱人统统抓起来,真真是佛祖保佑。”
自从容九被关进大牢,李氏是日日担惊受怕,夜夜惶惶难安,钱氏这话,字字句句,都往她心窝子上戳。
李氏怒红了眼,掀开车帘就跳下马车,发狠地甩了钱氏一巴掌:“谁缺德?谁有你缺德?一张狗嘴到处喷粪,我家九娘清清白白,你再往她身上泼脏水,老娘听一次,打你一次。”
钱氏被打得怒火直烧,容九那贱蹄子在的时候,打得她半条命都没有,如今被关了大牢,李氏还敢跟她横,正好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