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天朗气清,适合外出踏青,苏嬷嬷一大早就准备了膳食。
正要出门时,沐风从外面进来,道:“主子,梅姨娘出手了,赵氏昨日身染恶疾,今早就暴毙身亡了。”
容九并不意外,容青山惯于权衡利弊,再加上唯一的儿子,死在赵氏手上,还如何容得下她。
“赵氏死了,容云倾有什么动静?”
“昨夜还死了一人,那人酒后失言,说出赵氏谋害容旭,夜里失足掉进池子里,淹死了,是容云倾下的手。”
容云倾既然出手了,便是料定了,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将尚书府玩弄于股掌之间。
敛下眸底深思,容九道:“让人继续盯着尚书府。”
“是。”
府门前,早有人备了马,容九利落地翻身上马,笑着回头去看沈丞。
沈丞握着缰绳,也翻身上马,笑道:“走吧。”
街道上,行人往来熙攘,两人驱马缓行,待出了城,才策马扬鞭,从长安到南山,策马不过一个多时辰。
等到了南山,山道两旁的景致,便越是秀丽,漫山遍野的花朵,丛丛簇簇,花繁香浓。
天色清朗,山风微微,容九心情十分地好。
她微微勒住缰绳,两人并辔缓行,身下的马儿,时不时地交颈摩挲了一下,两人的手臂便也跟着摩挲了一下。
沈丞干脆掠身跃到她马上,从身后环住她,容九娇笑道:“这边景色秀丽,相公是如何寻到的?”
“有日翻看长安堪舆图,偶然发现的。”
马儿慢悠悠地走着,慢慢往林间深处走去,繁花密林深处,有一潭温泉,水上热气氤氲如雾。
“可喜欢?”沈丞在她耳畔笑问。
容九笑着侧眸:“相公为讨我欢心,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沈丞抱着她下马,一边解着她的衣带,一边问道:“阿九可愿跟为夫,做一对野鸳鸯?”
“你们读书人,就是花花肠子多。”
沈丞宠溺微笑。
身上的衣服褪得只剩寝衣,容九探脚试了试水温,入了水中。
水面刚好及胸,容九靠着身后的山石坐下来:“这几日累得很,正好解解乏。”
“萧家势力深厚,国师的案子,只怕还动不了皇后。”
“动不了皇后,却能动她身边的人,况且,魏家和淑贵妃一直坐山观虎斗,不拉他们下水,还得防着她们,什么时候咬我们一口。”
“在萧丞相上朝之前,萧家大概要沉寂一段时间了。”
“我们也正好借此机会,把酒铺和医馆开起来,只是若要开医馆,还得聘请几个信得过的大夫。”
如今,她把长安的水搅浑了,谁都想往她身边,安插眼线细作,请人一事,可真是半点都马虎不得。
容九正凝眉想着,沈丞抬手去解她身上的寝衣:“阿九总有操不完的心,什么时候也操心操心我们的事?”
容九被他问得一愣:“我们有什么事?”
淡笑间,沈丞眸色深深地笼住了她:“暮儿还惦记着他的小妹妹,为夫答应了他,可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