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着容九的目光如鹰,狡辩道:“本太子若要构陷七弟,何须用楚王府的旧令牌?”
“或许是因为,太子只能拿到旧令牌,”容九继续笑着,“曹大人只说在刺客身上找到楚王府的令牌,太子怎么知道,是旧令牌?”
曹大人也讶异道:“陛下找了楚王殿下对质时,殿下也说令牌是楚王府旧物,已经弃之不用,太子殿下是如何得知?”
太子忍不住变了脸色,咬着牙强辩:“脱险后,本太子搜查过刺客,自然知道。”
“那个暗卫竟然也知道,真是好巧。”容九幽幽笑说了一句。
大殿之上,暗潮汹涌,这时,萧丞相肃声说了一句:“既然是楚王府旧物,楚王殿下故布疑阵,也未尝没有可能。”
楚洵唇边微抿,带出一笑:“听说太子遇刺那日,只是死了几个刺客而已,若是本王行暗杀之事,如何仅凭容大小姐相救,便无功而返?莫非,容大小姐还能以一敌百不成?”
话罢,楚洵便不再多言,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如此磊落淡然,让朝臣心里都颇为赞赏。
这才是一国皇子,该有的气度。
太子遇刺一事,本就漏洞百出,经不起推敲,又有东宫暗卫指证,萧丞相和太子也难以再辩驳。
楚帝肃冷着神色,沉声道:“此案到此为止,从即日起,太子禁足东宫自省思过,不许过问朝中之事,若无朕的旨意,不得踏出东宫半步。”
有大臣跳出来了:“陛下,此案疑点重重,如此责罚太子,恐难以堵住悠悠众口,还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太极殿上,跪了一片的大臣。
楚帝脸上神色顿冷,冷冷地瞟了一眼跪着的大臣,忽地怒声道:“朕都还没废太子,你们就急了,朕若是不应,你们是不是也想学太后死谏太极殿,你们是不是也想做朕的主?”
那些还想死谏的,听了这话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个个惶恐地连声急呼:“臣等不敢。”
太子脸色白了白,俯身跪地,深深叩首:“儿臣谨遵圣意。”
大殿上没有人再吭声。
人人心里都清楚,虽然并没有废太子,但太子已经彻底失去了帝心。
只有晋王,脸上闪过失望之色,掩住了脸上的愤色。
父皇终究还是太过偏心!
晋王正心生不满,殊不知他所有的神色,都落入楚帝眼底。
楚帝几乎可以断定,太子演了一出拙劣的苦肉计,那个暗卫指证他,并不冤枉。
可那个暗卫突然跳出来,想来就是晋王的手笔。
他对太子失望,对晋王更失望。
兄弟阋墙,手足相残,为了扳倒太子,竟然无所不用其极,只是如今丢尽了颜面,他也不想在朝堂上,当着满朝大臣的面,揭露更多的丑事。
太子遇刺一案是尘埃落定了,可元瑢玷污太子侧妃的案子,还没结案呢,刚得罪了太子和萧家,如今又要得罪将军府了。
曹尚书心里叫苦连天,直呼倒霉,却还是硬着头皮问道:“陛下,昨夜在醉红楼,众目睽睽之下,元瑢玷污容大小姐,如今人还在刑部关押着,事关皇室颜面,臣不敢擅自做主,还请陛下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