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神色黯然,摇头:“没有。”
容九皱眉:“凶手杀人后就离开,怎么会没有人看见?”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陆明道:“是有几个宫人提着食盒,但全都没有可疑。”
容九眉心越蹙越紧,沉吟着问道:“会不会凶手根本就没有把头带走?”
“不好!”
沈丞神色冷峻,连忙往外走,容九也跟着起身:“相公,你去哪里?”
“娴云宫。”
雨夜的皇城寂静深沉,像一只熟睡中的巨兽,马车在街道上飞奔而过,溅起层层水花。
到宫门口时,禁卫军副统领陈沐,拦住了他们,年轻的面容沉如寒铁:“宫门已经下钥,任何人不得进宫。”
沈丞掀起马车,声音清淡:“本官奉旨彻查娴妃一案,陛下已经下旨,本官可在宫中自由出入,还请陈副统领行个方便。”
“原来是沈大人,”陈副统领提声道,“开宫门。”
娴云宫已经被围禁起来,整座娴云宫都空荡荡的,在雨夜中,格外的诡异。
殿门上贴着两道封条,沈丞抬手推开,寝殿中的一切,都和他们离开之前一模一样,他往前走了几步,目光忽然落在自己的脚边。
他眸黑如玉,凝着幽暗的微光,在灯影下冷冷流转:“凶手来过了。”
陆明惊怔,木窗是从里面反锁的,殿门上的封条也并无损毁,难道凶手有遁地术不成?
“凶手是怎么把自己变进来的?”
“他没有进来。”
陆明愣住了,沈丞看着他疑惑不解的神色,指着脚边的灰尘:“这屋里的其他地方一尘不染,为何这里会落有灰尘?”
容九抬头看着上方的横梁,对陵月道:“上去看看。”
陵月纵身而起,掠上了房梁,片刻又跃了下来,说道:“横梁上落满了灰尘,不过在大人头顶上方的横梁上,正好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痕迹。”
沈丞道:“凶手杀人后,并没有提走食盒,而是藏在了房梁之上。等天黑了之后,再把食盒提走。”
“如果凶手没进来,他是如何提走食盒的?”陆明抬头往上看,皱着眉问道。
沈丞问陵月:“上面是不是还有个天窗?”
陵月点头。
凶手可真的是筹谋多时,布局精细,沈丞缓缓说道:“娴妃死状恐怖,宫里人心惶惶,侍卫巡逻经过这边的时候,自然心生胆颤,并无多加留意,再加上天色暗淡,自然没有发现有人潜伏在屋顶之上。而凶手本就是这宫中之人,能在杀人之后全身而退,自然不会让别人发现。他应该是用竹竿之类的东西提走食盒的,所以才落了一些灰尘下来。”
几人来晚一步,便离真相又远了一步。
回到公主府后,几人在研究案情。
沈丞淡冷的眼底,幽黑至深:“这两天可有宫女出宫?”
“查过出宫记录,御膳房的珠儿前天辰时出宫,到酉时才回宫。”
娴妃珠胎暗结,不可能找太医要打胎药,难道是那个叫珠儿的宫女,出宫替她买的堕胎药。
御膳房,杏花,珠儿……会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