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佯怒地瞪着他:“你少给我灌迷魂汤。”
“迷魂汤?”沈丞深深凝视着她,低低道,“阿九,我饿了。”
“饿了,你去吃饭,你唔”
不知是不是气恼她,把他关在殿外半夜,便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了,才放过她。
容九累得在他身下睡了过去。
陵月捅了这么个篓子出来,没人再敢偷听了,都远远地避开。
沈丞餍足地抱着去了浴池,洗完澡,又将她抱回床榻,不轻不重地给她按揉全身。
全身的酸痛酸软,在他的指腹下,慢慢地消退,容九眉间舒展,迷迷糊糊间,舒服地嘤咛了一声。
沈丞唇角宠溺地扬起,又按揉了许久,才轻声退出寝殿,用了早膳之后,便又去了大理寺。
等醒来时,已经是下晌了,容九起身坐起来,发现身上舒畅了许多,蓦地想起来,迷迷糊糊间,美人相公好像在给她按揉身子,脸上顿时露出愉悦的笑意。
好几日不曾去过医馆,正想过去看看,有下人前来禀报:“公主,将军府的三小姐求见?”
容九直接说了句不见,可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他:“请她进来。”
陵月道:“公主若是不想见,便不见,将军府欠了公主天大的人情,咱们又握着他们的把柄,他们若不想自寻死路,定然不敢得罪公主。”
“将军府上下,谁都可以不见,唯独三小姐,却是不能不见。”
“为什么?”
容九看着回廊上走来的人影,笑着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啊。”
元菀也看到她了,脸上洋溢着欢欣的笑意,正要敛衽行礼,容九连忙制止了她:“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多礼。”
“几月不见,九娘都已经是公主了,这一路回来,我还时常觉得身在梦里。”
容九掐了她一下,元菀脱口喊了声“疼”,容九笑盈盈道:“可还觉得是在梦里?”
元菀笑着道:“我能认祖归宗,我娘能葬入元家祖坟,九娘,谢谢你,我做不到的,你都替我做到了,我娘泉下有知,一定能含笑九泉了。”
“当初,你为了我,拒绝了元瑢,这本就是我欠你的,我理应替你讨回。”
“那本就是我的选择,你没有欠我,何况,即便我答应元瑢,林氏也绝不会让我踏进将军府一步。”
“还习惯吗?将军府里,可有人欺负你?”
“有公主撑腰,谁敢欺负我。”
“若有人欺负你,你出手收拾了就是,不论是谁,不论多大的篓子,我替你撑着,菀菀,你的背后,还有个公主府。”
元菀性子温婉,容九真怕她在将军府,被嫡母嫡姐踩得死死的。
即便元崇敲打过林氏,可后宅手段层出不穷,简直是防不胜防。
元菀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动容道:“九娘,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便是有你这位朋友。”
“温婉动人的,都是美人,我当时就想着,这么美的美人儿,我一定要和她做朋友,我就是喜欢美人儿。”
元菀被她逗笑了,嗔了一句:“做了公主,也没个正形。”
说罢,笑问:“我想在长安开间玉颜坊,不知公主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