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脸颊微微发烫,既羞愤又气恼,瞪了凌云夙一眼:“你少自作多情!”
老子是有男人的人,美人相公不知道比你美多少倍!
凌云夙看她恼羞成怒,明净的眸底,染了恼意,变得更为灵动,脸上不由扬起笑意,然而,笑意刚漾开,却猛地冷凝在唇角。
凌云夙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容九正要推开他,一支冷箭擦着她的耳畔,破空而来,钉入她刚才靠着的车壁上,发出“铮”地一身震颤。
远处,马蹄声渐近,如雨的箭矢呼啸而来,很快把马车扎成一个筛子。
容九心中大骇,目光扫过马车里的那具尸体,电光火石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看向他。
凌云夙冷峻的唇角紧抿,低眸看她:“他们是来追杀我的。”
容九被他按在怀里,这才发现,他身上染了血迹,心下一紧:“你受伤了?”
马车外,乱箭齐发,密不透风,凌云夙却淡声道:“无妨,对付那些人绰绰有余。”
对方人马众多,势必是一场恶战,容九推开他,提剑要往外冲,却被一把握住了手腕。
她回头不解地看向他,凌云夙从马车里一跃而出:“本王是男人,何须女人挺身在前。”
容九神色凝然,她现在身负重伤,若不及时医治,只怕性命堪忧,何况她还要寻找菩提图,也不知道沐风和陵月,是不是杀出重围,她不能死在这里。
何况,这个男人,还一心想要抓她回大理寺。
容九犹豫片刻,抬头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拔出车壁上的冷箭,狠狠刺入了马背,马儿吃痛,扬蹄疾奔而去。
凌七和林纡都是跟随凌云夙多年的侍卫,看着她决然而去,又惊又怒。
凌七焦急道:“殿下,怎么办?”
凌云夙一剑砍翻刺客:“她走了也好,这些人计划周祥,只怕还会有埋伏。”
“可豫王殿下的尸身还在马车上。”
“她若是脱险,自然会把六哥送回豫王府,我掩护你们突围,你们速带玄甲军前来。”
凌云夙并不知道,容九不是越王,压根就没认出豫王来。
“不行。”林纡和凌七脱口而出,林纡接着说道,“越王身负重罪,自身难保,如何还会把豫王送回去,更何况,我们要是一走,殿下的处境只怕更加凶险,我们既是殿下的侍卫,怎么能置殿下的生死于不顾?”
凌云夙沉着道:“你们现在回去,才有生还之路,这些人,我尚能应付。”
“殿下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我与殿下并肩作战,这一次也一样,我势要与殿下共进退。”
凌云夙凌厉出声:“本王的话,如今不管用了是吗?”
“殿下要罚要责,等回了夙王府,我和凌七任凭殿下处置。”
两人心意已决,正要和凌云夙杀出重围时,一支冷箭朝着凌云夙的后背飞来。
凌七骇然,高声惊呼:“殿下,小心。”
凌云夙回头,只见那支冷箭破开山风,直直逼向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