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凤卫,残害手足,即便我是皇子,也担不起这谋逆之罪,母后深居后宫,对凤卫暗杀一事,竟也了解得如此清楚。”凌云夙神情淡漠,拱手垂眸道,“父皇,既然母后有所疑虑,儿臣恳请三司会审。”
夜皇后笼在袖中的手,攥得指节青白,脸上却是面无表情。
凌帝目光沉郁,扫向夜皇后,连他也是刚刚才得知刺客的身份,她竟知道得比他还要早。
“此事,朕自会彻查,退朝。”凌帝道。
下朝后,凌云夙从宣政殿出来,便见凌七等在一旁,显然是听说了宣政殿上的事情,凝眉低声道:“殿下,皇后娘娘如此咄咄逼人,必有原因,这其中怕是另有算计。”
凌云夙“嗯”了一声,问道:“可有她的下落?”
凌七知道他问的是谁,摇了摇头:“玄甲军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发现越王的踪迹,刺客掳走她,有何用意?”
两人本已经走出很远,凌云夙突然回头,碧海晴空下,宣政殿巍峨耸立,他看了许久,眉宇浅凉如霜,道:“或许,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午后的阳光,温暖炙热,打在容九的眉睫上,她昏昏沉沉地醒来,只觉得浑身无力,眼皮沉得睁不开,她恍惚记得,自己被黑纱女子一掌打到吐血,晕了过去。
容九动了动,发现手脚被绑,倏地睁开眼睛。
这时候,门开了,黑纱女子走了进来。
容九咳了几声,背靠着墙壁,挣扎着坐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黑纱女子在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手指轻轻摩挲杯沿:“越王和容夙是什么关系?”
容九咳得肩膀颤动,好像要把心肺都咳出来,黑纱女子那一掌,真的是下了狠手,怕是伤及心肺了。
她喘息了片刻,靠着墙壁,虚弱道:“我与他是什么关系,与你何干?”
“越王是聪明人,应当知道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怕是活不长久,我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配合一些,免得吃苦头。”黑纱女子懒散地靠在椅子里,眼底虽有笑意,眸色却淡凉阴冷。
容九暗自打量四周,门口有壮汉把守,四周更是戒备森严,黑纱女子掳她至此,大概是想以她为饵,布局暗杀凌云夙,她和凌云夙并无交情,凌云夙未必会为了她孤身犯险,她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容九思索片刻,忍住咳嗽,开口道:“你既认出了我,便也知道我因构陷容郯而获罪,走私军械是谋逆的死罪,你把我放了,我们联手,兵不血刃地取他性命,岂不是更好。”
“还真是低估了你,都这样了,还敢跟我耍心机,若把你放了,还真是叫人不放心。”
“你这般胆小如鼠,岂不是白白错失机会,难道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你当我是什么人,容你如此算计?”黑纱女子气怒,声音沉冷,“奉劝你一句,既然落到我的手上,就别想着逃,否则,”
黑纱女子一掌打向她身下的木榻,木榻瞬间四分五裂,容九跌坐在一地的木屑里,猛地呕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