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怕寒气侵体,不利养伤,所以带了酒来。”容九端着酒,嗅了嗅酒香,仰头一饮而尽,“殿下酿酒的手艺不错,这梨花酿真好喝。”
说罢,抬袖抹了一下唇角酒渍,又去倒酒。
凌云夙扫了她一眼:“这是最后一碗,不能再多喝。”
“好。”
容九应得干脆,凌云夙有些意外,又听她说道:“萧盈盈死了。”
凌云夙愣了一下。
容九的声音低了些,凝眉道:“她跟着大臣跪在含元殿前死谏,陛下避而不见,她便撞死在殿前,如今外面,民怨沸腾,此番,你凶多吉少了。”
“母后以前仁善厚爱,没想到也会用这样狠绝的手段。”凌云夙目光幽沉清远,说罢,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皇后娘娘散播谣言,挑唆群臣,不断向陛下施压,是想逼陛下惩治殿下。”
凌云夙见她眼底青影发黑,静静望着着她,目光温柔如春日里的暖风:“看来你真的很担心我,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
“你我如今同坐一条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不能死。”
“只是如此?”
容九愣道:“不然呢?”
凌云夙眼底眸光微暗,又恢复清冷之色,容九看他不说话,又道:“唯今之计,只有撞破皇后娘娘和凤卫勾结,你才有一线生机,或许,我知道菩提图的下落。”
凌云夙眸光一掠,惊奇看她:“你怎会知道菩提图的下落?”
“我也不是很肯定,眼下,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萧青然死的蹊跷,我已经让林纡去一探究竟,至于菩提图,若能得知下落,我们也好提早布局,若是猜错了也无妨,早前,我便派人暗中监视母后,只要母后有所行动,我们便有机会赢回这一局。”
“原来你早已有了万全之策,只是,”容九眉头一紧,“若要让夜皇后自乱阵脚,还需另想他法,你可有办法?”
凌云夙看她担心,微微抬手,想要轻触她眉间,却又突然放了下来,轻声笑道:“本王若是那么容易就遭人算计,又如何做玄甲军的主帅,西凌的战神?眼下,你最该做的就是好好养伤,其他的一切,自有本王。”
容九抬起头,望住他,弯着唇角笑道:“如此,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我先回去了。”
“好。”凌云夙笑着点头。
容九从天牢离开,并没有回夙王府,而是进了一间民宅。
民宅里,就只有陵月一人,容九不由问道:“沐风他们呢?”
“沐风出去打探消息了。”
“还没找到越王下落?”
陵月皱眉:“越王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会不会已经离开西凌了?”
容九屈指轻叩着桌案,思索道:“那日,我们是在苍山崖撞上那些禁卫,说不定他真离开了西凌,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以防万一,还是要暗中寻找。”
“凌云夙谋害萧青然一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公主下一步有何打算?”
“凌云夙已经布局周全,我们静观其变即可,这两日,夜皇后可能会去取菩提图,你们暗中跟随,等夙王府的人出手,你们再行动,既然来了西凌,就不能空手而回,两幅菩提图,我们都要一并带回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