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纡和凌七已经知道叶老将军战死的消息,正要询问凌帝派谁出征,凌云夙开口问道:“青萝还没回来了?”
两人听他如今连称呼都变了,不再一口一个“越王”,忽地对视了一眼。
林纡摇了摇头,斟酌道:“殿下,军械走私案到底真相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越王毕竟是夜帝遗孤,我们不得不防。”
凌七也道:“那夜,我们在夜帝陵布局周密,不可能走漏了风声,可菩提图却落入了神秘人手中,玄甲军的暗卫连敌军的军情都能刺探到,却连那几人的来历都查不出来,实在是匪夷所思。”
凌云夙眸色清淡:“我们能在夜帝陵布下天罗地网,全因青萝猜出菩提图的下落,她若有心取之,何须多此一举?”
两人闻言,皆是哑然。
凌云夙又问道:“父皇从南楚盗取菩提图一事,查得如何了?”
凌七道:“这些年,陛下一直派细作前往南楚和东周,打探菩提图的下落,据我们目前查到的线索来看,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凌云夙负手站在暮色里,看着远处残阳如血,目似锋刃。
容九一夜未归,在沈丞怀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在他颈间蹭了蹭,声音慵懒轻缓:“沈丞,”
“嗯。”
容九没有说话,埋首在他颈间,许久,唇角缓缓翘起,抬头看他:“有你在身边真好。”
沈丞微笑:“饿不饿?”
“饿。”
沈丞抱着她起来,吃过早饭后,容九要回夙王府。
沈丞送她出了门口,看着她走远的身影,脸上的温柔之色敛尽,对沐风道:“查一查越王的底细,夜皇后认定阿九是夜帝遗孤,或许阿九真的与越王,与夜氏,有什么牵连。”
时过境迁,夜帝已死,越王也下落不明,想要查,也并非易事,沐风却领命应下,去找南楚安插在西凌的暗桩。
容九回到夙王府,在廊下碰到凌七,看他手中端着托盘,问道:“可是要给夙王?给我吧。”
凌七把托盘递给她:“有劳沈姑娘了。”
容九接过,进了凌云夙的房间。
凌云夙抬头看她:“回来了。”
容九“嗯”了一声,把托盘里的汤药,递给他:“边疆战事如何了,陛下可派你出兵克敌?”
凌云夙一口饮尽:“父皇封锦歌为大将军,出兵北燕。”
容九愣了下:“不能领兵克敌,可是心有遗憾?”
“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叶老将军学习行军布阵,因我是皇子,叶老将军对我极其严厉,刚开始的时候,经常受罚,幸得锦歌暗中解围,我十一岁第一次上战场,还是叶老将军救了我一命,叶家于我而言,就如亲人一般,若不是父皇忌惮,这一战,就该是我出兵克敌,死的人,或许就是我了,是我们皇家对不起叶家。”
容九看着他身上透出来的悲凉,宽慰道:“身处权势的中心,往往有很多掣肘,叶老将军战死,与你无关,世事无常,殿下节哀。”
凌云夙深深地看着她:“昨夜,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