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夙道:“他受大哥构陷,也是情非得已,若父皇既往不咎,于国于民都是一大幸事,亦可彰显父皇仁爱之心。”
越王身份尴尬,若是以罪论处,难保不会有人说他,借凌云郯之手,杀害夜帝遗孤。
凌帝沉吟许久,开口道:“高起,”
高起躬身,走到凌帝面前,拱手道:“老奴在,”
“拟旨,昭告天下,赦免越王无罪,仍未大理寺卿。”
“是。”
“多谢父皇。”凌云夙拱手作揖,随后直起身子道,“如今朝中有人勾结凤卫,兴风作浪,若不彻查,朝政不稳。”
“凤卫搅乱朝局,其心可诛,若不将其铲除,天下如何能安?”
“儿臣有一计,既可铲除凤卫,又能揪出与之勾结的势力,只是,”
凌帝看他面有犹疑,不由道:“何事吐吐吞吞,不妨直言。”
凌云夙道:“儿臣听闻父皇盗取了南楚的菩提图,不知是真是假?”
凌帝眼底暗光微闪,慵懒地靠在案后,慢慢道:“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此事,与铲除凤卫有何干系?”
凌云夙眸光深邃淡然,出声道:“这些年,凤卫一直在寻找菩提图,上次,他们功亏一篑,这一次,定是势在必得,我们何不以菩提图做局,引蛇出洞。”
凌帝慢慢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抬了抬眼:“老七,你这计策是好,可你别忘了,朕手中的菩提图是如何得来的,一旦事情揭开,天下百姓该如何看待朕?我皇室颜面何在?”
菩提图到底来的不甚光彩,有损一国之君的颜面,若是事情揭穿了,凌帝定然龙颜大怒,凌云夙也是有此顾虑,所以容九提起之后,他一直未有行动。
“儿臣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办法?”
“夜帝的菩提图,被神秘人夺走之后,儿臣一直暗中追查,却未有消息,那幅菩提图下落不明,天下人又如何得知父皇手中的菩提图是哪一幅?”
凌帝沉吟不语,眼底精光沉沉:“此事,容朕再想想。”
凌云夙道:“朝中,不但有人与凤卫勾结,还有一股神秘势力,在伺机而动,如今外患未平,若是朝局再乱起来,西凌真的要大乱了。”
凌帝目色微凝,缓缓审视着他:“也只有你,敢在朕面前,说西凌将乱,此事,朕交由你去办,你要记住,凤卫要除,菩提图亦不可有差池。”
凌云夙拱手道:“儿臣定不负父皇厚望。”
“去吧。”
“儿臣告退。”
高起看着凌云夙出了殿门,赦越王无罪的圣旨,也已拟好,躬身对凌帝道:“越王这些年,虽谨小慎微,战战兢兢,但到底是夜氏之人,陛下为何会应允夙王殿下所请?”
凌帝支颐靠在案后,慵懒道:“朕让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沈青萝入了夙王府之后,才有踪迹可查,在这之前,查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凌帝闻言,疑心更甚,冷沉道:“朕是天下之主,绝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朕倒想看看,凭空多出来的一个人,到底是人是鬼,老七费尽心思,请旨彻查军械走私案,又为越王求情,若是越王回来了,沈青萝不在了,她和老七一个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