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令牌,是她故意酒醉,在凌云夙将她揽进怀里的时候,趁着他不备,从他身上盗取来的。
有了这块令牌,便能堂而皇之地进宫。
容九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也会对别的男人使美人计,若不是知晓凌云夙对她的心思,只怕她如今还无计可施。
容九一路赶往民宅,沈丞看她满脸绯红,酒意醺醺,以为她醉了:“这是喝了多少?”
容九将令牌塞到陵月手里:“你和沐风,拿着这块令牌进宫,若是侍卫盘查,就说奉凌云夙之命,送东西给熹贵妃,现在外面皆知,凌云夙和府中侍女有私情,但见过我的人却是不多,再加上这块令牌,一定不会有人怀疑你们。”
沈丞眼底掠过一道微光:“出了什么事了?”
“凌云夙想用菩提图,引出凤卫,凌帝担心菩提图落入凤卫手中,想要临摹一幅,以假乱真,凌帝多疑,天黑后,一定会遣散所有的人,你们看他把菩提图藏在何处,再见机行事。”
“是。”陵月和沐风连忙去安排。
凌云夙心思深沉,冷静睿智,若不是他不设防之人,岂能轻易地,就从他身上盗走令牌?
沈丞闻着她身上的酒气,忽然道:“你对凌云夙使美人计了?”
容九心头一跳,矢口否认:“没有,我把他灌醉了,也不知今夜能不能成事,我先回去了。”
沈丞却突然握住她的手,容九回头看他,急道:“我若再不回去,他一定会起疑的。”
“凌云夙一旦发现令牌不见了,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你,你此番回去,太险,不论今夜能不能成事,阿九,你都不能再回去了。”
“我若不回去,他势必会搜城,到时候,连你们也一起暴露了。”
“我不能明知你有险,还放你回去涉险,西凌在南楚安插细作,陛下亦在西凌安插了暗桩,即便是搜城,我们也有办法脱身,何况,还有一个人会帮我们。”
“谁?”
“我带你去见他。”沈丞牵着她的手,推开一道房门。
容九跟着他进屋,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转身过来,容九看着眼前那清风朗月一般的人,惊怔住了。
那个人,与她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容九瞪大了眼:“越王?”
越王也怔怔地看着她,清润的脸上,缓缓露出笑意:“原来这世上当真有一模一样之人。”
容九从惊怔中缓过神来,扭头问沈丞:“你是如何找到越王的?”
沈丞道:“凌帝昭告天下,赦越王无罪,我便猜到,他一定会重返帝都,于是,我让沐风守在城门外。”
越王笑着看着她,对她深深一揖,歉然道:“这些日子,我一直躲在城外,所有事情,沈公子都已经告诉我了,连累沈夫人受罪了。”
容九连忙扶住他的手,道:“不过阴差阳错罢了,如今,我亦平安无事,越王不必放在心上,反倒是借着你的身份,在帝都之中如鱼得水。”
越王却执意行完一礼:“多亏了你,我才能沉冤得雪,这一礼,你受得起。”
容九看他执意如此,便受了他一礼,抑制住心跳声,屏息问道:“连夜皇后也认定我是夜氏皇族的人,敢问殿下,你我之间,可有什么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