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脸色铁青,怒火憋在心口发作不得,想起萧若的叮嘱,拂袖出了刑部大牢,进宫求见楚帝。
“父皇,这个案子疑点重重,九公主听信袁氏一面之词,对皇姐用刑,将皇姐打得血肉模糊,皇姐堂堂一国公主,又是岭南王妃,若是任由九公主胡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言语之间,尽是威胁之意。
岭南王府世代镇守岭南,早已拥兵自重,若岭南王想反,正好借着此事,大做文章。
容九行事自有主张,不过是想出口恶气,惩戒安平一番。
可宁王竟然威胁他,真是长本事了!
楚帝冷着脸,目光犀利地看了宁王一眼,宁王心头一沉:“父皇,”
“朕是天下之主,无需跟任何人交代,君便是君,臣便是臣,若有人,有违君臣之道,当知下场。”
楚帝虽未动怒,可这一番敲打,足以让宁王双手发凉,慌忙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和安平想做什么,有些东西,朕想给谁,不给谁,都是朕说了算,你接安平回去,日后,你们好自为之。”
“是,儿臣告退。”
宁王拱手长揖,退出紫宸殿,他站在日光下,却觉得身上寒意阵阵,衣衫尽冷,心底涌起无尽的恨意,阴鸷的眼底,隐有怒火闪烁。
楚帝的心里,只有容九和楚洵,楚洵也就罢了,容九凭什么?
一个乡野贱妇,何德何能,竟然爬到他和安平的头上?
即便萧若被废,安平怎么说,也是他的长女,是他从小疼护在掌心的明珠,如今,竟不如一根草芥,被人如此折辱,楚帝竟然无动于衷。
宁王一走,楚帝深深地叹一口气:“只怕这逆子,半句话也没听进去。”
高起连忙倒了一盏热茶递上去,劝道:“宁王殿下只是年轻气盛,行事难免急躁一些,陛下慢慢教导便是。”
“朕曾想将江山皇权都交给他,是他自己难堪大任,朕事事为他谋划,可惜他驽钝无谋,却偏偏把萧家的狠辣,学得十足十,朕的这个儿子,终究还是毁在了萧家手上。”
高起默然,斟酌着怎么接话,楚帝感慨了一声,又接着道:“若他恪谨天命,好好做他的宁王,以洵儿的胸怀,他必定一世尊荣安乐。”
高起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九公主之前不愿对付宁王,便是怕宁王伤了陛下的心,只是,安平公主一回来,宁王殿下借着岭南王府,只怕图谋不小。”
“若朕的皇子公主,个个都如小九和洵儿这般,南楚何愁不能国泰民安,万世太平。”
楚帝一片良苦用心,宁王是半点也体会不到,他从刑部,将安平公主带回宁王府。
安平公主血肉模糊,血干涸后粘在身上,女医一扯开衣服,安平公主痛声嚎叫,两眼直翻,差点昏厥过去,尤其是十指,指骨都断了,指甲也没有了,一上药,安平公主面部狰狞扭曲起来,暴躁地怒骂。
宁王在屋外听得烦心,不等女医处理好伤势,便去了萧若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