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静了一瞬,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一些心思转得快的,很快便明白其中深意。
宁王与岭南王往来甚密,他有没有私采金矿,宁王岂会不知?
容九既已呈上证据,便是确凿之事,让宁王彻查,不过是要看他如何选择,是与岭南王勾结,欲行谋逆之事,还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查出岭南王更多的罪证。
宁王显然也猜出容九的意图,恨得咬牙:“金矿一事,或许只是还没来得及呈禀父皇,儿臣不信岭南王有谋逆之心,此案,父皇还是交由他人去查,免得有人以为儿臣徇私包庇。”
楚帝目带审视,却道:“证据面前,谁敢质疑,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即日前往岭南彻查清楚。”
“儿臣遵旨。”
宁王眼底冷光阴鸷。
刚才朝臣举荐他为储君,楚帝不为所动,他若再失去岭南王这一助力,那他还拿什么去争?
容九出手,如此快,如此狠,让人半点退路都没有。
退朝后,楚帝把容九叫到紫宸殿,问道:“刚才,朝臣提议立宁王为太子,你怎么看?”
“父皇心里不是有数吗?还问我干吗?”
“诸多皇子之中,除了洵儿,朕最疼的他便是,为了避免手足相残,朕把其他皇子都养废了,结果却养了个心狠手辣的废物,连亲兄弟都能下狠手,小九,朕有那么多的皇子,却无人可用了。”
听楚帝喟叹,容九眉心一跳,不由就想起楚洵说的,立她为皇太女的事情。
“父皇不如从皇亲宗室里,挑选一天资聪颖之人,加以调教,父皇春秋正盛,几十年的时间,还怕教不出有为明君?”
“再天资聪颖,也不如你。”
“南楚立国百年,从未有女帝的先例,况且,父皇又不是没有子嗣,那些大臣,一个个顽固不化,他们要是子曰起来,都能曰死你。”
“此事,朕自有安排,百姓奉你为神明,不论朝野,人心归一,立你为皇太女,于国于民,都是一大幸事。”
容九满心郁气,挑眉道:“你就不怕我耽于行乐,不理朝政?”
楚帝道:“朕信你。”
容九翻了他一眼,转开了话题:“其实,岭南王除了私采金矿,还私建军队?”
震惊过后,楚帝锐眸一眯,冷然道:“岭南王早有谋逆之意,他若是挑唆宁王起兵,东周便有可趁之机。”
说着,眉头一紧:“小九,你为何还让宁王前去岭南?”
容九唇角浮起笑意,道:“让宁王去岭南,不过是个烟雾弹,昨日,七哥便已前往岭南,暗中收集岭南王的罪证,届时,岭南王的罪行一旦公告天下,宁王再蠢,也不会受他挑唆。”
楚帝抑制不住激动,抓着她的手,问道:“你说什么,洵儿,洵儿他没死?”
“七哥早知有人在一线天设伏,将计就计,使了一招金蝉脱壳。”
“你昨日为何不告诉朕?”
“我也是后来去了楚王府才知道的嘛,不过,父皇还是要装出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宁王好骗,朝中那些老狐狸,尤其是萧丞相可不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