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公主无关,公主无需自责,若不是公主,姝儿只怕”云王妃哽咽了一下,握着云小郡主的手紧了紧。
容九却是万分自责:“姝儿若不是为了维护我,也不会得罪安平公主,我明知安平公主心狠手辣,明知她要对姝儿不利,却心存侥幸,我昨晚就要逼问安平公主。”
云王妃想起昨晚之事,眉间多了几分恨意:“安平公主不惜当众杀嫣儿灭口,就是要姝儿的命,她要姝儿给她陪葬,她就是个疯子!”
安平公主是那种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的人,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阮成峰回到阮府后,心里忐忑不安,硬着头皮去书房找阮靖。
“父亲,”
阮靖以为他又想去将军府提亲,木着脸道:“大丈夫何患无妻,那个元蓁有什么好?我已经让你母亲,给你另择亲事,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死了这条心。”
“父亲,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情。”
“那是什么?”
阮成峰紧张地嚅了嚅唇,阮靖见状,心头一沉:“你又惹了什么祸?”
阮成峰觑着他的神色,小声道:“我杀了人,被九公主撞见了。”
冯二的死,已经在长安传得沸沸扬扬,阮靖顿时惊怒:“那人是你杀的?”
阮成峰慌忙辩解:“是元蓁给我下套,是她算计我的,我以为那无赖真要轻薄她,一怒之下,失手把他打死了。”
“孽子!”
阮靖恼怒,拿起手边的书卷砸过去,阮成峰连忙抬手挡了挡:“父亲,事已至此,你恼也没用,还是想想办法,我是你的亲儿子,你可不能不管我。”
阮靖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出来:“管?怎么管?你以为这还是萧家权倾朝野的时候吗?平时胡作非为也就算了,竟还敢在护国寺杀人?九公主什么手段,你不知道吗?这事能善了吗?”
提起萧家,阮成峰目光一闪,道:“九公主让我问一问父亲,是要我的命,还是要萧家。”
阮靖眼底一缩,沉着脸道:“你要保,萧家也不能背叛。”
阮成峰急了,瞪直了眼:“元蓁恨不得要我的命,父亲要是拒绝了九公主,她和元蓁联手,我哪还有命在?”
“我们握有萧家的秘密,萧家难道就没有?”阮靖目光沉沉,叹道,“我们和萧家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把萧家捅出来,阮家也摘择不清,九公主这一招,太诛心。”
“良禽择木而栖,萧家已经势微,我们何不借此时机,攀上九公主?这些年,父亲为萧家赴汤蹈火,可最后得益的全是萧家,跟我们阮家半点关系都没有,就算将来事成,做皇帝的,也是萧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看起来风光,不也是萧家脚下的一条狗吗?”
“有的人,想要做萧家脚下的一条狗,都没有这个机会,朝堂之事,你懂什么?”
阮成峰心里怨恨,讥讽道:“我怎么不懂?父亲为了做萧家的狗,连我的命,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