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刚下了早朝,在紫宸殿批阅奏折,赵公公疾步进来,躬身道:“陛下,曹大人和萧氏求见。”
楚帝皱了下眉头:“他们怎么一起来了?又出了何事?”
赵公公哀然道:“安平公主没了。”
楚帝脸色大变,手中的奏折,“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赵公公看着他骤然悲痛的神色,轻声劝道:“陛下,节哀。”
他虽然厌弃安平公主,憎恶她跋扈妄为,败坏皇室的颜面,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震怒过后,她可以废,不能死。
楚帝潸然地闭上了眼睛,许久,沉痛的声音,缓缓响起:“宣他们进来。”
“见过陛下。”
两人行礼,萧若跪在地上,她面容憔悴哀痛,眼底布满血色:“陛下,安平惨遭枉死,民妇恳请陛下,严惩凶手!”
曹尚书惊得脱口而出:“夫人知道凶手是谁?”
萧若目光阴冷,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容九!”
楚帝神色震动,赵公公也是脸色瞬变,警告道:“若无证据,便是诬陷,诬陷镇国公主,萧氏,你可知是何罪?”
萧氏冷冷质问:“公公不知究里,只因与容九亲厚,便断定是我诬陷,容九睚眦必报,行事毫无章法,公公又岂知不是事实?”
赵公公神情僵了僵。
曹尚书难以置信,冲口道:“这,这怎么可能?九公主绝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她怎么会杀害安平公主?”
楚帝目光沉郁锐利,望向萧若:“安平如丧家之犬,何须小九动手杀她?你若是敢有一字诬陷,别怪朕手下无情。”
萧若道:“陛下,事到如今,护国寺一事,民妇便也不瞒你了,安平买通凤临馆的小倌,原是为了对付容九,棋差一招,反被容九算计,被人撞破与小倌在佛殿偷情。”
安平自作孽,简直罪有应得,楚帝听闻事情真相,对安平公主,更加的厌恶。
他脸色紧绷,冷漠道:“安平咎由自取,朕既已废了她,小九便不会再揪着不放,又如何会赶尽杀绝?”
萧若听他字字句句,皆是在维护容九,心底愤恨发寒,若非要铲除容九,她绝不会把这些事情告知楚帝。
“陛下有所不知的是,安平不但出手算计容九,她还对付璃世子妃,害得璃世子妃身中剧毒,容九为救她,不得不把剧毒逼到胎儿身上,谁都知道容九护短,安平害得璃世子妃小产,她岂会放过安平?”
曹尚书倒抽好几口冷气。
安平公主还真是胆大妄为,她怎么就敢!
萧若又道:“容九认定安平装疯卖傻,以替她医治疯症为由,折磨安平,此事,宁王府上下人人皆知,皆可作证。”
曹尚书反唇相讥:“宁王府都是你的人,你有心攀咬九公主,他们如何敢违逆?一面之词罢了,如何能信?”
“他们虽出自宁王,但他们同为陛下子民,是陛下的奴才,又岂敢欺君?”萧若神情悲恸,双手交叠,平举至眉心,磕头拜下,“杀人偿命,九公主为私欲,杀安平泄愤,还请陛下严惩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