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下的脉搏,按之流利而不涩滞,圆滑如滚珠,是喜脉!
太医令神色震动,豁然抬头去看容九,容九只是沉静浅笑。
容九医术在他之上,这孩子已经两月有余,她心里自然清楚,却对楚帝隐而不报。
安平公主的死,牵扯到公主府,容九在楚帝面前,又坚持剖尸检验,看来验尸是势在必行。
可如果沾染了尸气,恐对胎儿不利,胎儿才两月有余,还未坐稳。
太医令心思几个转回间,已下定决心,收回了手,朝楚帝拱手道:“回陛下,公主只是气虚,并无大碍。”
“当真?”楚帝将两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沉声敲打,“你若敢欺君,当知后果。”
“臣不敢欺君。”太医令惶恐,身子越发低了些。
公主是真的没有大碍,只是有了身孕,他不算欺君吧。
“父皇,你可听过一句话?”容九忽地问道。
楚帝看她:“什么话?”
容九娇俏一笑:“关心则乱。”
楚帝憋气,却终是拿她无可奈何。
容九戴上口罩,对朱大叔道:“开始吧。”
“是,公主。”
朱大叔开始验尸,容九在一旁看着。
安平公主面容痛苦,嘴唇发绀,整个人痉挛,往后拱起来。
朱大叔查验一番之后,对容九道:“安平公主身上并无伤痕,亦无中毒的痕迹,可她嘴唇发绀,应是窒息而死,可她脖颈上,并无任何的掐痕、勒痕,着实古怪,公主,可要剖尸?”
容九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去看太医令:“太医令如何看?”
太医令看安平公主牙关紧闭、面容痉挛,开口道:“下官曾见过有人被生锈的兵器割伤,便是安平公主这个死状。”
容九对楚帝道:“父皇,这便是安平公主的死因,她是死于破伤风。”
萧若看容九如此轻易,便查出死因,心头惊然,强自压下慌乱,咄咄逼人道:“若真如你们所言,安平是死于什么破伤风,那她身上就该有伤口,陛下圣德在前,岂容你们欺君蒙蔽?安平身上已无伤痕,又无中毒,一定是你封了她的要穴,致使她窒息而死,安平死得如此痛苦,你好狠的心!”
太医令慌道:“陛下,安平公主确实死于破伤风,臣等并没有欺君,至于身上为何没有伤口,臣”
容九忽地说道:“朱大叔,检查一下头部。”
太医令目光顿亮,朱大叔已经查验了,萧若脸色猛地转为灰白,紧攥的手,抑制不住地颤了起来。
可只是一瞬间,她又镇定下来,嘴角露出了冷笑。
容九这是在自掘坟墓!
她又有什么可怕的。
朱大叔细细查验,突然兴奋道:“公主,天灵盖上有锈迹,是有人把带锈的银针,刺入安平公主的脑中,致使她暴毙。”
“还说不是挟私报复?你竟然用带锈的银针刺穴,你是存心要安平的命,陛下,”萧若勃然怒斥,随即跪在楚帝面前,悲愤道,“如今罪证确凿,还请陛下严惩凶手,以慰安平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