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脆响,一个茶盏被摔得粉碎。
宁王满脸阴怒,愤恨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总有一日,本王要灭他们满门,一个不留!”
这些时日以来,宁王让大臣们联名,向楚帝提议,立他为储君,全都被拒绝了。
大臣们早已揣测出圣意,深知楚帝不会立宁王为储君,如何还会为他触怒龙颜?
岭南王坐在一旁,悠悠地喝着茶:“不过是一帮老东西罢了,等你成为天下至尊,他们只能跪在你的脚下,你要谁生,谁便生,你要谁死,谁又敢不死,何必动怒?”
宁王怒气难平,眯了眯阴鸷的冷眼:“他们看本王失势,便视本王为丧家之犬,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可恨!”
“那些大臣钻营谋算,若不是揣测出圣意如此,又岂敢明着得罪你,若楚洵还活着,也就罢了,可如今,诸多皇子之中,唯有你可堪大任,你本就是太子,理应由你来继承江山社稷,父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陛下他太狠心了。”
岭南王叹了一声,宁王阴冷道:“在父皇眼中,一个废物都比我有资格继承皇位,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岭南王喝茶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他:“你想干什么?”
宁王狞笑起来:“容九、楚璃,还有那些被父皇养废掉的窝囊废,等本王一一了结了他们,父皇就会知道,本王才是天命所归,才最有资格继承皇位。”
岭南王盖上茶盖,将手中的茶盏搁下:“何须那么麻烦?”
宁王眼波一动,扫了他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杀一人,便可得偿所愿,何须枉费那么多力气?”
“杀一人?”
“陛下并未立储,他若死了,这个帝位,便是你的囊中之物。”
宁王大惊,脸色骤变:“你要本王弑父?”
岭南王哂笑:“你手上沾满鲜血,还会在意是否多杀一人?”
“那不一样。”
“残害手足,弑父夺位,在天下人眼里,一样难容于世,有何不同?只要你能登上帝位,有人反你又如何,你杀光他们便是。”
宁王阴着脸,没有说话。
岭南王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宁王面前:“这是岭南特制的迷药,服用之后,初始会吐血昏迷,可不出几日,便会心力衰竭而死,就凭太医署的那些庸医,根本查不出蹊跷来。”
宁王阴郁道:“可你别忘了,还有容九这个贱人,她连死人都能救活,你这个药,如何能瞒得过她,等她救了父皇,死的便是本王了。”
提起容九,岭南王眼底闪过阴戾的狠光:“那便不让她活着回长安。”
“她的身边,有高手相护,又有父皇给的五百禁卫,盘龙村不比一线天,想要杀她,谈何容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府中那么多暗卫,若连杀个人,都办不成,要那些废物何用?”
宁王突然掠了他一眼,冷笑:“我府里的暗卫,又如何比得上你带来的那些精兵。”
言下之意,是要岭南王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