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崇一回来,元蓁和阮成峰的婚事,便不会再拖下去,元蓁已非清白之身,林氏怕夜长梦多,年底之前,一定会成婚。
元蓁若不想嫁进阮家,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弄死阮靖和阮成峰。
容九眼睫微扬,问道:“元蓁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沐风道:“元蓁时常出入阮家,每每都在阮成峰的屋里,待了大半日,才回将军府,阮成峰如此羞辱她,却不见她出手对付阮成峰,但阮成峰身边的那个小厮,似乎对她格外的遵从,想来是被她收买了。”
容九微微笑道:“元蓁从小受林氏教导,只怕把后宅的那些手段,学得十足十,不急,她会出手的。”
陵月问道:“公主为何如此相信元蓁一定能弄垮阮家?”
眸心之中,隐带深光,容九道:“恨一个人,便会心坚如铁,不计前程,不问后果,只想将那人置于死地,元蓁恨阮成峰,恨阮靖,哪怕是死,也不会让他们父子俩好过。”
“阮靖毕竟是一朝重臣,能做萧丞相的左膀右臂,又岂是善类?元蓁绝非是他的对手。”
容九唇角噙了丝幽深的笑意,缓缓说道:“阮靖不好对付,阮成峰却是个纨绔,父子之间,嫌隙又深,元蓁之所以甘心送上门受辱,不过是要挑唆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一次又一次,总有一日,阮成峰心中的孝道消磨殆尽了,便是对阮靖出手的时候,人对于自己的至亲,从不防备,元蓁又何须亲自动手,只要借阮成峰之手,便可报仇雪恨。”
沐风也道:“元蓁除了一个将军府嫡女的身份,一无是处,又即将嫁进阮家,阮靖根本不会将她放进眼里,又怎么会想到,阮家会败于她之手。”
陵月恍然,脸上扬起笑容:“阮靖一死,阮家便败了,朝堂上,萧丞相再无可用之人,我们和萧家斗了这么久,终于要收网了。”
容九却不这么想。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萧家败了,只要萧太后和萧丞相不死,便总能找到机会,借他人之手,来对付她。
元崇在边关收到林氏的书信,得知和阮家结亲,气得心口疼,回到将军府,当即把林氏和元蓁斥骂了一顿。
“你个蠢妇,阮家和萧家狼狈为奸,将军府和公主府又牵扯甚深,你竟然和阮家结亲,你脑子被驴给踢了?”
林氏委屈万分:“老爷,”
元崇两眼喷火,愤怒道:“你给我闭嘴,阮家这门亲事,我不同意,你立马跟阮家解除婚事。”
林氏脸色大变,慌道:“老爷,你说什么?解除亲事?整个长安都知道蓁儿和阮成峰定亲,若是解除婚约,蓁儿的名声就败了,她又又被毁了,以后,要怎么办?”
元崇扫了元蓁一眼,见她站在一旁,低眉垂目,浑身上下早不见之前的刁蛮跋扈,不由地敛了些怒气。
元崇神色稍霁,道:“哪怕将她留在府里一辈子,也绝不和阮家结亲,阮家迟早会受萧家的牵连,蓁儿若嫁进阮家,那才是真正的毁了她,哪怕她现在名声没了,却还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