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王阴沉着眼道:“他们既是本王的府兵,自然要随本王上阵杀敌,我岭南王府,上上下下,忠君为国,万死不辞。”
“好一个忠君为国,万死不辞,”容九讥唇冷笑,抬步走向院子,“但你们别忘了,你们都是南楚的子民,你们效忠的是陛下,而非什么岭南王,陛下拿军饷养着你们,你们却当自己是岭南王府的私兵,原来,岭南王府,上上下下,就是这么忠君为国,万死不辞的。”
这妖妇果然是伶牙俐齿!
岭南王的眼底,几乎要烧出火来。
容九对魏峥道:“若无本公主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驿馆,但有不遵者,以谋逆罪论处。”
魏峥拱手道:“公主放心,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容九点头,和沈丞出了驿馆,宁王临走前,看了岭南王一眼,岭南王眯着眼,朝他使了个眼色,宁王眼底神色瞬息万变,却是领会其意,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陵月却全都看在眼里。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沐风坐在车辕上赶车,陵月坐在他身旁,眉头忽地凝了凝,抬手敲了敲车门:“公主,”
容九知道她有话要说,便道:“进来吧。”
陵月进了马车,道:“公主,岭南王和宁王似乎在密谋什么。”
“我知道。”
陵月愣住了,容九笑着解释道:“我如此兴师动众,软禁岭南王,找他问罪,是要逼他反。”
眼下楚洵全无消息,萧家又伺机而动,容九一直防着岭南谋反,不知为何,竟逆道而行。
陵月愕然:“岭南若是反了,局面只会更加难以控制,公主为何要逼他反?”
容九笑着,不紧不慢地说道:“岭南王被软禁在驿馆,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依仗宁王,对付宁王,岂不是比对付岭南王更容易?”
难怪容九让宁王也一同前来,原来早布好了局,就等着鱼儿上钩。
陵月恍然,眼底的光,隐隐跳跃:“这一次,一定能抓到他们谋反的罪证。”
“再没有比宁王更好用的棋子了,他生来便是一颗棋子。”
宁王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容九设好的陷阱里,一回宁王府,便写了一封密函,让暗卫快马加鞭送去岭南,随后又让人去请谢慎。
之前,谢慎被楚帝敲打了一番,惹怒了帝心,心下懊悔不已,可如今楚帝中了毒,生死难料,夺嫡一事,宁王未必没有胜算,便又动了心思。
容九带着禁卫围困驿馆,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谢慎一去宁王府,便直接问道:“殿下找本侯,可是为了岭南王被软禁一事。”
宁王幽幽地盯住谢慎,不答反问:“谢侯爷是否还想重振武安侯府?”
宁王话中有试探之意,谢慎眼中神色深沉:“本侯与殿下早就同坐一条船,否则也不会来了,说吧,殿下想要本侯做什么。”
宁王笑起来:“侯爷快人快语,本王就喜欢侯爷这样识时务的人,平日里,容九仗着父皇的宠爱,肆意妄为也就算了,如今竟敢陷害忠良,着实让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