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朝臣齐刷刷地看向赵公公,赵公公是楚帝身边的人,他这话明显别有深意。
宁王眯眼盯着赵公公,眼中的阴光,趁着他的面容,几近狰狞:“赵公公说本王和太师都错了,错在哪里?”
“来人,”
赵公公淡喊一声,立马有内侍捧着圣旨,递到赵公公手上。
宁王脸色大变,朝臣也是惊震。
莫非,楚帝真的立容九为皇太女?
容九眉心一凝,轻轻蹙起。
赵公公当殿宣读圣旨,百官凝神屏息,心中惊震未退,楚帝竟不与朝臣商议,那么早之前,便立了容九为皇太女。
有人心里懊恼,刚才为何要犹豫不决,错过了攀附容九的机会。
谢慎更是肠子都悔青了,他本就不得帝心,如今又把储君给得罪了。
谢慎心里已经猜到,是宁王和岭南王毒害楚帝,而他今日联合大臣对她发难,到时候清算,他一定会被宁王连累,被冠上谋逆的罪名。
一想到这里,谢慎心慌惊乱不已,更是恨上了宁王,若非他挑唆,他也不会拼上武安侯府的百年基业。
“这是陛下立公主为皇太女的圣旨,”赵公公念完,对容九道,“公主快谢恩领旨吧。”
楚帝立她为皇太女,容九也是很惊愣,明明已经说好,这个储君之位,她不想要,楚帝又是何时立了这道圣旨?
容九坐着没动,赵公公有些急了:“公主,陛下圣意已下,公主便是储君,还请公主以大局为重。”
楚帝昏迷不醒,诸位皇子蠢蠢欲动,只有她接了圣旨,才能稳住朝局,将宁王和岭南王治罪。
容九心里清楚,可是一旦接了圣旨,她就是南楚的储君,想要撂担子不干,就难了。
容九看向沈丞,沈丞朝她点头,赵公公又催促了一遍:“公主天命所归,还请不要辜负陛下一片厚望,公主,接旨吧。”
容九暗暗叹了一口气,正要起身接旨,宁王冷声叱问:“立储一事,是国之大事,事关江山社稷,父皇岂会不与百官商议?这道圣旨,当真是父皇之意?”
赵公公神情不变:“圣旨上盖有玉玺,如何能作得了假?”
楚帝宁愿把江山社稷交给一个外人,也不肯立他为太子,宁王既愤恨,又不甘心:“你是父皇身边的老人,得父皇器重,父皇如今又昏迷不醒,你若是盗取玉玺,伪造圣旨,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父皇立这道旨意之时,可有大臣作证?”
宁王咄咄逼人,直言容九和赵公公勾结,殿上的气氛瞬间肃沉起来。
云王爷出声道:“楚王殿下薨逝后,陛下感慨生死无常,便立了这道圣旨,当时,除了本王,还有魏大人也在紫宸殿。”
宁王冷笑:“你们两家与容九交情匪浅,父皇昏迷,你们说什么都行。”
魏太傅冷声道:“陛下早已说过,储君的人选,他早有决断,只待她归来,便昭告天下,陛下心中既有人选,自然拟好诏书,那日,陛下还说,若是有人兴风作浪,以谋逆罪论处,本官记得,相信宁王也没忘记。”
宁王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攥着拳头说道:“父皇没有明说立谁为储君,未必就一定是容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