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淡淡说了一个字:“准。”
“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有没有王法?”
“公主是要给我们交代,还是泄愤辱尸?”
“谁敢剖了朱正,老子就剖了她!”
惊震过后,那些岭南王府的府兵激愤不已,一个个两眼猩红地盯着容九,恨不得把她给撕碎了。
岭南王沉了脸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公主如今可是皇太女,行事还需三思。”
“按照律法,凡是难以查出死因,都该剖尸检验,不然,本公主又如何给岭南王一个交代?”容九勾着唇角,幽幽笑问,“还是说,岭南王自以为自己是一方诸侯,就可以不遵南楚的律法,不把父皇、国法,放在眼里?”
不软不硬地堵了回去,岭南王面色青黑。
朱大叔拱手对两位禁卫说道:“有劳把死者抬到客房里。”
禁卫正要去抬尸体,容九阻止了两人:“不用,就在这里。”
朱大叔取来验尸的工具,那一把小刀,在阳光下闪出凛冽的寒光,干脆利落地划开胸腹。
那些岭南士兵双手紧攥,满是怒火的双眼,就跟刀子似的,朱大叔被吓得手都抖了起来。
剖开之后,肠子便流了出来,那些恨不得把朱大叔扒皮抽筋的岭南士兵,这会儿纷纷捂嘴躲避,一个个转身吐了。
容九勾唇哂笑:“可看清楚了,待会儿要是真验了什么出来,别跟个泼皮无赖似的,诬陷本公主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那些人身子一僵,又重新转过身来,气味并不好闻,风一吹,一股腥臭迎面而来,他们虽杀人如麻,可亲眼看着开膛破肚,有些人忍不住又吐了。
容九就是故意恶心他们。
郭永看她面不改色,脸色更白了些,那神情就跟是见了鬼似的。
岭南王胃里翻搅,忍不住想吐,却竭力忍住,阴冷的鹰眸,微微眯起,看向容九的目光深沉难辨。
大约半个时辰后,朱大叔验完尸,手里端着一个瓷碗,碗里有一些米饭、青菜、鱼肉之类的东西。
朱大叔径直走到岭南士兵面前:“这些是在死者的胃里找到的,你们闻闻。”
朱大叔往前走一步,岭南士兵就往后退一步,倒是岭南王站着不动,但脸色难看至今。
“酒味这么浓,你们都闻到了吧?”容九似笑非笑,“死者脸上没有被掐出来的瘀伤,不可能是被人强行灌酒,就算被人灌酒,也不可能有这么浓的酒味,这酒,是他自己喝的,醉酒后失足溺水而亡的,岭南王还有何话要说?”
岭南王看了容九一眼,神情阴沉。
朱正是甘愿赴死的,一众将士纷纷敬他,他不知喝了多少,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容九会让人把朱正给剖了,正确确凿,他还能说什么?
驿馆出了命案,应该早就有人禀报鸿胪寺,却迟迟不见鸿胪寺卿过来。
容九目光从阮靖身上掠过,沉声问道:“鸿胪寺卿和鸿胪寺少卿呢?为何不见人?”
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人玩忽职守,突然,一个禁卫疾步走来:“公主,赵公公让属下禀报,鸿胪寺的两位大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