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就近的电话亭，唐永飞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络的电话号码。

一个很久没联系的人，此时此刻，唐永飞心中各种滋味涌心头。

当初从学堂出来，混了三年蓝灯笼成为四九仔，再混三年变成老四九。

一眨眼时间，九年就过去了。

半小时后，郊外一个废弃仓库。

吱呀！

推开沉重，布满铁锈的大门，一个全身西装革履，梳了大背头的男人走了进来。

“唐永飞，你搞什么！大半夜的联系我，那么多年没给料，你还想回来当差人吗！”西装男人朝着阴暗的角落，连珠爆发。

那阴暗的角落里面，只有点点火光，唐永飞缓慢转身，叼着烟，迈着街溜子的步伐走了过来。

“关sir！那么久没见，还是这么有火气哈！看来在重案组，混得不错嘛！”

歪斜着脑袋，唐永飞流里流气，站没站姿。

“你个扑街！你不要忘记了，你是差人，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PC94167！”

重案组的关sir，被唐永飞的态度气得脸色发红。

原因无它，唐永飞太久没有给猛料了。另外就是，他几乎都快要忘记唐永飞这个卧底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港岛警队想到了用卧底这一招，师夷长技以制夷。既然矮骡子那么狡猾难对付，那就用回矮骡子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这还别说，效果显著。

最厉害的听说有卧底当了龙头，然后彻底把一个社团给瓦解。

“关sir，做人不好要忘本，你现在可以升官发财，别忘了当初是谁给你报料！现在，我要回警队，我要做人，我不想做鬼！”唐永飞把未抽完的烟头扔到地，然后用脚碾了碾。

关sir有点意外，没有想到再见到唐永飞，对方发生了很大变化不说，居然还要回来。

没有经过过多思考，关sir直接脱口而出：“不行，你别忘了你考了三年都不合格，是谁给机会给你当卧底，还有你的任务还没完成……”

没等关sir继续放屁，唐永飞抓住关sir的领子：“你别想耍我了，三年又三年。联义现在都是名存实亡，你还想我留在联义干什么？做龙头啊！？”

关sir慌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唐永飞，你的正义感去了哪里？当日在学堂，你可是说你的梦想是铲除所有社团，你最恨矮骡子了！”

“哼！”唐永飞不屑的笑了，这个家伙有点糊弄自己。

此时此刻，他的想法没有变。铲除社团是要的，现在的他还想在正规范围内赚钱，让那么操劳的老妈子可以过好日子。

“那我还有什么任务啊！”唐永飞接着关sir的话，问了一句。

见唐永飞态度缓和了不少，关sir挤出笑容：“最近荃湾的王暴龙，在一区就是霸王。作恶无数，而且手段很漂亮，公司还打算洗白市，不过。目前我手证据不够，你想办法接近他，我要他收皮，抓他进赤柱。”

王暴龙？

对于这个名字，唐永飞非常陌生。或许港片的世界，出现一点混乱，不过也是正常。

拍了拍唐永飞的肩膀，关sir继续有说有笑：“阿飞，这次任务完成，你回来警队至少也是督察，我看好你啊！”

关sir继续一轮糖衣毒药，甜言蜜语，对于这些唐永飞没有放在心。

唐永飞只是在想，只要有关sir在背后支持，他做事就没那么怕。

目前唐永飞在暗，关sir在明，一明一暗，就是把那些字头铲除。

“行了行了，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说完这话，唐永飞懒得和关sir扯家常，他还要赶着去下注。

而仓库内的关sir收起刚刚那憨憨的笑容，眼神变得锐利而又可怕，也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

矮骡子的世界，不是食脑，就是食屎。每个矮骡子更是心怀鬼胎，但偏偏，有些人可能外表光鲜，有让人崇拜的职业，但他们的内心，比矮骡子还要阴暗，还要狡猾。

……

一切处理完毕之后，唐永飞回到他的落脚地，一栋旧唐楼的天台。

在这里，还有既是同门也是同村的兄弟唐世凤，外号细鸡。

天台面，基本都是破旧的铁皮屋，说得不好听，这样的房子都不是人住的。

唐永飞没有办法，也就只能住在这种地方。

十个矮骡子，九个都是落魄折堕，而唐永飞正是那种混得很差的。

铁皮屋内，还有一架小推车，正是平日和细鸡摆摊卖鱼蛋的谋生工具。

做矮骡子做到要卖鱼蛋，唐永飞和他的兄弟，也真是惨得不行。

“阿飞，你讲笑啊！你梭哈全副身家买爱华顿！”细鸡不断抓耳挠腮和扯头发，他都快要疯了。

爱华顿可以赢不可一世的红魔鬼，那真的是天大的冷门。

唐永飞无奈的笑了笑，不过笑容充满自信：“细鸡，你信我，明天我们就不用卖鱼蛋。”

“啊！还卖什么鱼蛋，明天我们都要着草跑路了啊！”细鸡激动到站了起来，然后东张西望，也不知道想找什么。

“细鸡，你想找什么啊？”唐永飞不明所以，头充满问号。

“咦，我的刀呢！”细鸡东翻西翻，在铁皮屋这个垃圾堆一样的环境，没想到找把刀都那么难。

“卖了！值钱的东西我全部拿去典当了。还有，你的老婆本，我都拿去支持爱华顿了。”

“你个扑街，没救了！我的老婆本藏得那么隐秘居然被你发现。”细鸡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尤其是看到唐永飞那若无其事的表情，真是想掐死他算了。

“细鸡，坐好，已经是定局了，你不如陪我喝喝啤酒吃吃花生，等结束了去收钱，不好吗？”拍了拍折凳，唐永飞催促细鸡过来坐。

“哎！啊啊啊啊啊！”

细鸡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现在也是没办法，只好乖乖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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