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王玄锋被害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华山派死去的众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葬。
风清扬将剑宗事务全数交给刘清柏处理,自己却躲到了思过崖上。
华山上的事情渐渐平息下来,三代弟子都被告知剑宗叛徒张清柳欺师灭祖,杀害祖师王玄锋以及两名剑宗师叔。
虽然被祖师赵玄成亲手击杀,清理门户。但赵玄成也受到了叛徒张清柳的致命一击而伤重不治。
剑宗一下去了五大高手,声势大不如前。剑宗众人都心下惴惴,不知道郑玄机要怎么对付他们。
好在郑玄机说到做到,他对气宗剑宗众人一视同仁,并没有故意刁难剑宗众人,一切如故。
剑宗众人的乱糟糟的心思渐渐平静了下来,华山上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是平静的表面下却还有这别样的迷茫,剑宗究竟要何去何从?剑宗诸人都不知道,只能暂时得过且过。
风清扬站在思过崖顶,眺望着群峰。
忽听得背后脚步声响,岳不群走了上来。他开口说道:“风师叔,又在这里啊!”
风清扬木然的回了回头,说道:“是不群啊!你到思过涯来干什么?”
岳不群提着两只酒葫芦,他扔给风清扬一只酒葫芦,说道:“左右无事,特来此处找师叔喝酒。”
风清扬一把抓住酒葫芦,“咕噜”一声喝了一大口。
他长出了一口气,擦擦嘴道:“好酒!”
岳不群微笑道:“这酒是师侄特地叫人从长安醉仙楼买来的上好汾酒。只有这天下绝顶的百年陈酿,才配得上师叔绝顶高手的身份。”
风清扬自嘲道:“什么绝顶高手!连自己的师父都救不了!你见过这么无能的绝顶高手吗?”
岳不群劝道:“师叔你不要太过自责了,对方处心积虑,一心想要挑起气剑争斗,定会避开风师叔行事,风师叔如何能够提前察觉?”
风清扬恨道:“师叔只恨自己为何没能早看出来张清柳的狼子野心!师叔也恨自己武功不够高,那日奈何不得张清柳,不仅两位师兄死在张清柳的剑下,赵师伯也与他同归于尽!”
岳不群道:“赵师叔祖早就心存死志。当他看到张清柳承认杀死王师叔祖时,便已决心与张清柳同归于尽。不过他这去之前的把剑宗托付给风师叔,却把风师叔架到火上烤了。”
风清扬默然,岔道:“宁师兄怎么样了?伤势恢复的怎么样?”
风清扬月内去看过几次宁清侠,结果还没迈进屋里,便被宁夫人拿大扫把给赶出来了。
他十分担忧宁清侠的伤势,是故见岳不群上来思过崖,便开口询问。
岳不群笑笑,刚要回答,就听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崖下响起道:“怎么?清扬是在担心自己的剑术吗?”
只见一人从崖下行来,须髯如戟,相貌堂堂。正是那宁清侠到了。
风清扬喜出望外,赶紧抢过去扶住,喜道:“宁师兄伤势大好了?”
宁清侠道:“‘紫霞神功’于疗伤有奇效,这点小伤将养了个把月才好,师兄都还嫌它太慢了。”
风清扬高兴道:“宁师兄好了就好。师弟当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重伤了师兄。师弟铸此大错,实在是百死莫赎!”
宁清侠正色道:“说到此处,师兄就要说道说道你了。清扬,咱们师兄弟几十年的交情,还不能让你相信师兄?”
风清扬惭愧道:“师兄别说了,一切都是清扬的错,师弟借花献佛,敬师兄一口酒,给师兄赔罪!”
他举起手中的酒葫芦,对着岳不群道:“不群,你的酒呢,还不给你师父拿过去!”
岳不群笑着递过去一个酒葫芦,宁清侠一把抓过,喝了一大口赞道:“这酒不错,这个把月,你师娘死拦着不让喝酒,可憋死我了!”
他举起酒葫芦对着风清扬道:“风师弟,来一口!”
风清扬举起酒葫芦回应,两人喝了一大口酒,相视一笑。
宁清侠放下酒葫芦道:“风师弟,如今王师叔和赵师叔已逝,你们剑宗现在作何打算?”
风清扬回答道:“师兄们都很迷茫,不知道该干什么,师弟一向烦这些琐事,索性把剑宗事务扔给了刘师兄,自己也落得清静。”
宁清侠点头道:“是啊,赵师叔这一去,你们剑宗的主心骨都没了,难免有些无所适从。”
他目视了一下周围,感叹道:“四十年前,师父和赵师叔就是在这思过崖上分道扬镳的。从那时起,我们华山也就有了气宗和剑宗两派。”
“如今赵师叔虽然去了,但是华山气剑两宗对立的格局还是没变。”
“是啊!”风清扬头疼道:“赵师叔把剑宗这摊子交给了师弟,但是师弟打打杀杀还行,叫师弟带领着师兄们把剑宗发展下去却是强人所难了!”
岳不群插话道:“风师叔,既然发展不下去,那就别发展了!”
宁清侠不悦道:“住口!不群你在说什么!”
风清扬却知岳不群很有头脑,他做此惊人之语,必有缘故,是以示意岳不群继续说下去。
岳不群说道:“师父,风师叔,既然四十年前师祖和赵师叔祖为了华山能发扬光大,各自按理念发展了气宗和剑宗,为什么四十年后师父和风师叔不能为了华山,将气宗和剑宗归于一体?”
宁清侠和风清扬心中一震,对视了一眼,宁清侠道:“不群你什么意思?仔细说来!”
岳不群道:“四十年前,魔教势力庞大,师祖和赵师叔祖为了华山的存续,分别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如今魔教已然遭受重创,数十年内不能恢复元气。外敌已去,正是弥合内部分歧的大好时机!”
“四十年前,师祖和赵师叔祖分别创立了气宗和剑宗,那四十年后,师父和风师叔将二宗合二为一,统一成为华山派,也不无不可。”
“华山派的分裂自师祖那代开始,却自师父这代结束,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二人听闻,都大为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