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嗅着画中传来的诱人香味,陆云总觉得美酒佳肴有了,可画作似少了点什么。
思索片刻,一拍脑门目露恍然,继续提笔描绘。
未多时,就见美酒佳肴下一张矮桌被其勾勒出来。
看了看自己面前完整的画作,已悟得画外之境的他,无需多言便明白其中关窍,心念一动。
只见,陆云随手将手中画纸一扬!
那纸竟无风自动,摇曳飞于空中,且放毫光!
恍然间,氤氲仙雾显现,画中一桌美酒佳肴,挣脱而出!
一盘盘美味珍馐,似被无形之手摆放整齐。
而那张绘有美味佳肴的画作,此时已是白纸一张,缓缓落回书案。
见草席摆好的桌案,陆云自顾自席地而坐,准备大快朵颐。
盯着矮脚饭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陆云先是拿起酒壶打量,见酒壶釉面与现实瓷器一般无二。
暗自赞叹,立马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拿起酒杯送入口中。
酒水入口绵软,不似白酒那般猛烈,倒是有点果酒的味道,让人回味无穷。
接着拿起筷子,自饮自酌大快朵颐。
等到酒足饭饱,见一桌的残羹剩饭,微微一笑,大袖一挥,连带着矮桌开始缓缓化开,如水墨渲染成一缕浓墨。
陆云心念一动,这缕浓墨似通灵一样,飞回砚台成了数滴墨汁。
紧接着陆云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回味起刚刚进食的一切。
无论是舌尖传来的滋味,还是此刻的饱腹之感,都做不得假,不由心中觉得神奇。
闲来无事,陆云看到书案上的毛笔,指尖微动开始技痒起来,就像是小孩得到一个新的玩具,变得迫不及待。
“再画一幅美酒佳肴,等饿的时候,能直接拿来用!”
说干就干,起身踏步来到书案前,拿起毛笔挥毫泼墨,一桌美食再次跃然纸上。
只是看着手中飘出香味的画纸,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暗自嘀咕:“光解决吃饭问题有点不讲究,精神享受也要跟上啊!”
想到这,眼睛一亮,笑嘻嘻道:“这美酒佳肴有了,只一人自饮自酌难免无趣,不如画个美女助助兴。
边品尝美食,边欣赏莺歌燕舞,岂不妙哉!”
陆云重新找来一张画纸,缓缓铺开,构思该画出怎样的美人作伴。
随即前世一位位美丽面庞在脑中闪回。
忽记起一人,点了点头:“就你了,饰演小龙女的女演员就不错,照着模子创作,到时候佳人常伴左右,一来解闷,二来也可以有人照顾我饮食起居。”
此时的陆云怎会有其他心思,他不过是和绝大多数男子一般,单纯欣赏美的人和事而已。
就当他提笔描绘之时,忽的草庐外的山岭中,一声兽吼响彻四方,声音回荡经久不息!
看着窗外惊起的一群林间鸟雀,本打算提笔作画的陆云一怔,眼神犹疑。
他悄悄咽了咽口水,心说自己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此刻他可是身处于深山老林,本就野兽遍地,当务之急是保障身家性命。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且得了这诺大的机缘,若是一不小心命丧兽口,那可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当即熄了画出美人的心思,一番斟酌,急忙执笔开始描绘起来。
只见陆云笔尖变换,用笔时快时慢,笔锋豪放亦不缺文秀。
纵横涂抹过后,就见画纸之上出现一人。
此人,一字浓眉似卧蚕,五缕长髯随风飘飘 ,手提青龙偃月,凌厉肃杀。
待到陆云画出一双丹凤眼,提笔点睛之时。
却不知为何,竟是整个人为之一顿,如同泥塑木雕般,久久无法落笔!
这一刻,陆云面露纠结,他陷入到奇怪的状态中。
这状态如同脑中记得一字,偏就是手中写不出来,让人着急万分!
明明就是简单的两点,愣是无从下手,陆云急忙收手,打量一番桌案之上的画作。
收敛情绪,让心中焦急渐渐消退,随后再次提笔,点向人像眼眶。
奇怪的是,亦如方才整个人迟迟不能落笔,难受半天后,收笔沉思。
片刻后,摇了摇头,轻轻一叹:“看来这画外之境,能画饼充饥,却无法画出生灵。
我的境界太低,于画道而言只是初窥门径而已。”
知晓自己道行不足,陆云也不勉强,起码他的这份奇遇,已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造化。
既然山中有野兽嘶吼,草庐附近不保险,那么就及早离去。
至于画不得活物其实也无妨,假以时日画道精进,画出生灵无非是时间问题。
“那便画一艘乌篷小舟,从草庐外的溪流离开,不失为一种规避风险的方法。”陆云暗道。
与此同时另一处,层峦叠嶂,林壑幽深,一条山间小径蜿蜒曲折,幽静深邃。
只是细细一闻,此处有股刺鼻的血腥味弥漫。
再看山路上,两人结伴而行,各自手中拿着三尺青锋。
二人面色凝重,大口呼吸。
两人模样俊朗,年岁怕是只有十八九的样子。
其中一人身穿黑色劲装,这人名叫左弛。
左驰长舒一口气道:“这畜牲,差点要了你我二人性命,还好王璋你机警,不然是要被它咬下一大块肉来!”
左驰口中的王璋,二人是至交好友,一同在外游历。
王璋见左驰心有余悸的模样,也是后怕不已。
就在方才,两人沿着山路行走,忽然在路边树上跳下一只金钱豹,好在他及时提醒,左驰急忙跳开,否则便是非死即伤的下场!
所幸两人是习武之人,加之武艺高强,各自抽出佩剑,才斩杀了这只孽畜。
王璋警惕道:“你我二人一路行来可要小心了,此地云遮雾绕,草木旺盛,走兽定然不少。”
听到此话,左驰收起佩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花豹尸体,踢了两脚见死透了,便扭头冲身旁王璋说道:“我说王大少,你我二人出门历练也算是有两年时间了,不如及早回去,所谓事有穷尽,力所不能及也。
这寻仙问道,多是些市井谣传,你手中那本仙神传中所叙,咱俩照书所写什么神仙洞府也去了不少,可是那神仙之人,愣是一个也没遇见。”
说到这摇了摇头:“依我看,这书多是百年前孙文君瞎写的,你又何苦为难自己。”